马娉婷是换位思考才说出的这一番话,如果自己是俞越,为自己心爱的人受伤后,那个自己放在心上的人却一眼都没有看过自己,那么她是一定会好好考虑这到底值不值得的,所以,在俞越进屋之前,马娉婷就想着把这其中的一切无奈都告诉俞越,希望能够让俞越理解,宽心。
而俞越也的确曾经闪现过这种念头,可是无论值得还是不值得,他都想来看看卢芳,只要看见卢芳过得好,他也就放心了,也算是对这份自己单方面长久的留恋的感情有了一个完美的句点。但是在走进卢家大宅,感受到其中的空旷。看见卧倒在床毫无意识的卢岳林,而床边忙碌着,清瘦了很多的卢芳的那一霎那,他心里陡然的一疼让他突然就意识到,他根本放不下。
俞越犹豫了半晌,却始终没有踏进这扇门,随之又听见马娉婷的一番话,心底里来之前那所有的骄傲,所有的决定都在这一瞬间被推翻,这扇门里的。操劳着的女人,是他心爱的人啊,就算是她有错。自己也应该去包容,况且,都已经等了那么多年,还在乎这一时半会儿的吗?
马娉婷的叙述也让俞越知道,卢芳的无奈比之自己而言。更为深重,所以,他怎么还狠得下心来,和卢芳说再见,现在的他只想冲进门去,把卢芳紧紧拥入怀里。好一诉别情。
不知什么时候,卢芳那纤细的身影已经站在了门边,静静地看着俞越。眼底是深深的思念和不可置信,有些语无伦次的,她开口道:“我……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想见到我的。”
而已经重新定下心思的俞越却是释然朗笑,“老婆都还没有追到手,我怎么舍得放弃。还是说,芳儿你要抛弃我?”说着。便张开了手臂。
静静走过去,轻轻靠在俞越怀里,卢芳口里喃喃道:“谢谢你,对不起。”
“芳儿,你知道么?我等了你好久好久,可你却一直不出现……”俞越低声道,想一个迷路的孩子般,声音中充满了浅浅的苦涩,那是一种等待已久的绝望。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卢芳静静地流着泪,不停道歉。
“不过,我很庆幸,我还是来了,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你也放不下我,对不对?”俞越轻言缓语,话语中慢慢引诱着。
“嗯。”卢芳带着泪痕的脸颊泛起微微的热意,但是这一次,却没有再否认这份来之不易的情感,“我很想你,我放不下你!”
马娉婷含笑看着眼前这美好的一幕,静静的退出这一方渐渐升起甜蜜味道的院落,把这小小天地让给了那一对久别重逢的恋人。
就在她要回清风别院的半路上,帝鸿懿轩突然杀出,说是有些事情要问她,有些疑惑的,马娉婷小白兔便跟着帝鸿懿轩这只大灰狼去到了卢芳专程为他和他的部属准备的院落。
很大气的院子,形容很规整,华国古典的对成型设计,院中是挺拔耐寒的青松,红木的廊院,配着远处踮脚眺望便能看见的高峻的山峰,十分有山水的画意。
正好好欣赏着这院落的同时,一句冷不丁的询问便在耳边响起,“丫头啊,今天正好有时间,我想和你探讨一个人,这上京有四大家族,你知道吧,其中又以阎家为首,阎家的下任继承人,那个叫阎誉的男孩子,和你是同学吧,上次在和氏珠宝联展上,他对你的态度好像很不一样,而且我关于你脸上的指痕,我也听螟说了,似乎也和这位阎家继承人有光,那我能不能问一下丫头,你和他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我不知道呢?”
这拐弯抹角的说了一大堆,如果马娉婷还听不出来帝鸿懿轩话里的意思,那她的智商就值得怀疑了。
头上瞬间挂上几道黑线,她挑眉道:“帝鸿懿轩,你要问的就是这个问题哦,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在吃醋啊?”
咳咳,有些尴尬的咳嗽声顿时从帝鸿懿轩喉头传出,偏生他还要表现出这是十分不经意的样子,倒是让马娉婷一通好笑,这个一向什么都在掌握男人啊,怎么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不过,她喜欢。
笑过之后,马娉婷轻轻拽住帝鸿懿轩的袖子,轻轻摇晃,“其实,和阎誉的那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不过,如果你想听,我可以完完整整的告诉你,但是,你是不是也应该和我坦白一下,你的过去?你这么个大美男,要说没有几朵灿烂的桃花,我可不信。”
皱了皱鼻子,马娉婷微微嘟嘴,俏皮道。
帝鸿懿轩伸手轻轻刮了一下她白嫩的脸蛋,拂过她脸上指痕的时候,手劲十分温柔,“丫头你呀,真是一点都不吃亏,等等我让贝铭先给你把脸上这几道痕迹去掉再说。”
马娉婷却急忙阻止道:“那可别,现在还不到去掉的时候,你还是让你那位冰山医生帮我把这几道痕迹怎么能人为不用暴力的方式下,加深点比较好,你可不知道,我今天可给了傅家那个傅珊珊两巴掌呢,要是她找人来,我这脸上还能拨点理儿,不然,要是明个儿见到我一张干干净净的脸蛋,指不定人家心里怎么恶补呢!”
“丫头以为,我会惧怕一个傅家的势力?伤了我的人,就要做好承受报复的准备。”帝鸿懿轩言辞温柔,但语气中暗含的危险却让人胆寒。
马娉婷静静地摇了摇头,轻轻侧靠近他的怀里,把自己的小手放进他的大掌中,把玩着,“我不要你因为我打乱全盘计划,帝鸿懿轩,我知道,你是个心里有大计划的人,我也知道,我和你也许有着意想不到的渊源,虽然,我总觉得你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我,但同样的,我也有自己的秘密没有和你说。
人家有句话叫做恋人之间一定要保持一定距离,才会长久。所以我不会追根究底,我也知道你一直都尊重我,没有询问过我,但我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也许到了适当的时间,我们就能彻底向彼此坦白,虽然不是现在,可我仍旧相信,至少,我们一定不会彼此伤害,对不对?”
“丫头,有时候,我真的很害怕你的贴心,你的敏感,可我有十分心疼,你受委屈了。”抚摸着怀里小人儿那一头乌黑的长头发,帝鸿懿轩声音温暖,眼神满含着宠溺。
“我哪有什么委屈,其实这一巴掌是我应该受的,”静静的,马娉婷开口,“帝鸿懿轩,在没有遇见你之前,首先出现在我生命里的是阎誉,按照恋爱的性质次数来算,他,应该叫做懵懂初恋吧。”
感受着抚摸着自己长发的大掌猛地一顿,马娉婷淡淡一笑,继续道:“应该怎么说呢,也许是缘分吧。你应该不知道,我最先认识的上京四大家族里的一个人是谁,那个人是一个温和慈祥的老者,她的名字叫杨君如,是我们那个小院里医务室的医生。
我小时候,身子不好,容易生病,所以经常会去杨奶奶的诊所里挂吊瓶,这一来二去的,我们家和杨奶奶之间就变得非常熟悉。杨奶奶她丈夫去得早,一个孤家老人的,我也就经常会去陪她,她就像是我的第二位奶奶一样,把我当做她的亲人,她的孙女儿。
说来也巧,我爱好很多,就想着学书法学画画学舞蹈,而舞蹈则带我认识了上京四大家族里的第二个人,那就是卢芳老师,第一次见卢老师,她完全就是我心目中的完美女强人,高贵、美丽、漂亮、气质好。
然后在卢老师的带领下,我又认识了四大家族中阎家的闫坤和他的妻子莫丽萨,然后又因为我的画作被闫坤看上,进而有机会认识了阎誉。”
说到这里,马娉婷突然顿了一顿,嘟着唇,伸出食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然后恍然道:“不对不对,不是的,第一次见到阎誉应该是在俞方爷爷请我去吃饭的时候,认识俞家的俞方爷爷是因为我学习了毛笔字,然后参加了由他作为评审的一个书法比赛,然后在那间装潢的挺别致的酒楼里,第一次和阎誉巧遇,那家酒楼好像是就是阎家开的。
他那时候啊,非拉着我要我为自己一句无心的话作解释,我实在没办法,就和他讨论了一下华国酒店业发展的问题,然后他奇奇怪怪地告诉我他的名字,就离开了,我本来以为我们是不会再见面的,可是后来还是见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