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她在学校和家里遭受的一切早已让她压抑的随时都在爆发的边沿,她无法对爷爷奶奶吼,现一个外人都想欺压到她头上,她立刻就发作了。不用王玲说什么,老太太立刻就上来破口大骂:“你有没有教养啊?就这么和王阿姨说话?她是小若的妈妈,以后也会是你妈妈,你这么不听话,以后受欺负了就高兴了!”杜珵珵脸色立刻一白,压抑着情绪看着老太太,一字一顿地说:“我的妈妈只有一个,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也敢来说是我妈妈,没的恶心人!”王玲连忙打圆场:“她小孩子不懂事,您别和她计较。”又温柔地对杜珵珵说:“珵珵,奶奶可是长辈,怎么能这么和长辈说话呢?”意思是她也是长辈。杜珵珵听着恶心的都快吐了,她看着站在一方的老爷子老太太王玲杜若,仿佛看到了一群披着人皮的妖怪,眼前的一群人嘴脸是那样丑恶,他们的面部表情仿佛都扭曲了无数倍,在她面前张牙舞爪,老太太见她不出声而愤怒的怒骂声如同一根尖锐的钢针,从她的左耳扎进,直穿到右耳,又在她脑中不停地扎着,只觉头突突突地疼痛,仿佛快要炸开的感觉。王玲也神情温和地说着什么,她们的声音团绕在一起,如同一张带着铁钩的大网,将她牢牢网在中间,眼前的情景一片扭曲。她突然摘下书包,狠狠朝王玲和老太太的方向扔了过去,指着大门对他们大吼一声:“滚!你们给我滚!滚出我家!我家不欢迎你们!通通都滚!!!滚!!!”最终只记得耳边啪一声巨响,脸上的疼痛像是木然了一样,带着血腥,耳边嗡鸣,什么都听不清,整个人都跌在了地上,嘴里一阵咸涩,木然地咳嗽了一声,嘴角渗出血丝来。☆、这是杜珵珵长这么大第一次被打,打的牙齿都掉落了出来,半张脸很快就肿了起来。她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还是在这种情景之下。杜若站在老太太旁边对着她诡谲的笑着,一脸说不出的畅快。于妈惊呼一声,连忙过去扶杜珵珵起来,“珵珵你怎么样?疼不疼?”杜珵珵耳边嗡嗡地响,她看着这些牛鬼蛇神,脑中仿佛有一根弦崩断了一样,平静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手背在嘴上擦了一下,吐出一颗牙来。她看着自己的亲爷爷、亲奶奶,看着那对虚伪的母女。老爷子被看的心虚地转开了头,一脸不忍,老太太也有几分心虚,手讪讪地举在那里,色厉内荏地瞪着杜珵珵,凶恶地喝道:“看什么看?谁教你这么和长辈说话的?果然是有娘生没娘教,和你那短命的妈一样没教养!”杜珵珵平静地说:“于妈,给我爸爸打电话,让他马上回来。”“哎!”于妈心疼地看着她,又看看那一群人,连忙去打电话。老太太心里一颤,厉声喝道:“不许打!打什么打?你要是敢告状,我立刻就辞了你!”又指着杜珵珵鼻子骂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和你那死鬼妈一个德行,就知道向成义告状,除了告状你还会什么?你告啊!你去告!我是他妈!是他亲妈!我看看他是不是敢不认我!你打!你去打!”杜珵珵捡起地上的书包,从书包里拿出手机,正要拨号,老太太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手机,猛地往地上掷去,立刻将手机摔的四分五裂。王玲这段时间都是趁着杜成义不在家的时候过来做客的,此刻听到杜成义要回来,再看看杜珵珵脸上的巴掌印,心里知道要是杜成义回来看到他宝贝女儿脸上的伤口,肯定饶不了她,立刻劝道:“您看还是算了吧,她这么个小孩子不懂事,她既然不希望我在这里,我离开就是,你们二老消消气。”又对杜珵珵道:“你也是,快去涂点药,他们是长辈,是你的爷爷奶奶,你怎么能让他们滚呢?”杜珵珵冰冷地扫向她:“我是让你滚!”杜若笑着挑衅地说:“她是我妈,你凭什么要她滚?”前一秒还笑着,后一秒就大哭起来,抱着她妈妈不放手:“妈妈不要走,妈妈不要走!”老太太骂道:“小小年纪还管不住你了,长大了还得了,这么小的年纪就会谋杀害人,现在还敢顶撞长辈,今天我不收拾你你以后还不要上墙揭瓦!”她四处看了看:“竹丝呢?给我找根竹丝来!”见丁嫂和于妈都不动,她更是气得发抖,自己满屋子里找起来。于妈见状不好,立刻跑去了厨房,悄悄给杜成义打了个电话。杜成义正在开会,这段时间他也忙的焦头烂额,原本有些不耐烦,谁知道接了电话之后,于妈的第一句便是:“先生,先生你快回来吧,再不回来珵珵要被她奶奶打死了!”她这句话固然有夸张,可是一回到客厅,吓的大惊失色。老太太看到桌上的花瓶里插着今天新送来的玫瑰花时,像是立刻找到趁手的武器似的,抽出里面的玫瑰花,手拿着鲜花那一头,对着杜珵珵就抽了过去。杜珵珵在看到老太太东找西找抓住那玫瑰花的一刹那就知道不好,立刻往厨房方向跑,可她对面正站着连个人,杜若和王玲。杜若往她面前一站,王玲也拉住她柔声劝着,说是劝着,实际上还不是把她给固定住。老太太手脚极快,pia的一声,那还带着倒刺的玫瑰花梗就抽在了杜珵珵背上。此时快临近中考,天气已经热了起来,穿的衣服也都很单薄,玫瑰花梗上的倒刺抽在她背上,嵌进她的肉里,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还没等缓过气来,第二鞭第三鞭就跟着落了下来,于妈过来跟着拉,也被抽了几鞭,那玫瑰花梗上的倒刺拽起了她的皮肉,连她这个大人都受不住,更何况杜珵珵这个娇生惯养的小孩子。在老太太那个年代,打孩子是很平常的一件事情,杜成义小时候也没少被她那笤帚抽。王玲拦着老太太,实际上却抓着她的胳膊不松手,嘴里还喊着:“别打了!别打了!珵珵你服个软,你跟奶奶道个歉!”杜珵珵一口咬在王玲抓着她的胳膊上,牙齿嵌进血肉里,深深的要咬下一块肉来。她恨极了这对母女,这段时间所积累的恨意此刻全部爆发,老太太在她背上抽的越疼,她这口咬的就有多深,嘴里都是血腥味,她感觉她快要把那块肉给咬下来!王玲痛的嘶嘶尖叫,手指也狠狠地掐着杜珵珵,想要把她推开,杜若也在一旁狠狠滴掐着杜珵珵,用拳头在她身上捶打,可杜珵珵的倔劲犯了上来,哪怕背上被抽的疼的钻心,仍然死死地咬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老太太听到王玲杀猪般的叫声,口中连连道:“这作死的小畜生,这不得了了,这是要作死啊,学会咬人了,血都被她咬出来了!”她一把揪住杜珵珵的头发,向后一扯:“你松口!你松不松口?”杜珵珵置若罔闻。她掐住杜珵珵的下巴向下抠,老爷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把把她拉开,喝道:“你够了!好好的家你看看被你弄的像什么样子!”老太太被老爷子一喝,立刻撒起泼来:“是我弄的吗?是这小畜生弄的,你看她哪里像个人?人会这样咬人啊?这肉都要咬下来了!她哪里是人啊?她分明就是一条狗啊!”老爷子忍无可忍地怒斥:“她是狗,你是什么东西!”老太太眼睛一瞪,更大声地吼回去:“你吼我?你为这么个小畜生吼我?要不是她我早就抱上孙子了,我孙子都上小学了,就是这么个赔钱货,挡了我孙子,不给我孙子进门,她是想让我们老杜家断子绝孙她才开心啊!你没听那算命的老瞎子说啊,成义的命中人老早就出现了,要不是她成义早就娶了王玲,早就给我生了大胖孙子了,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