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抚了抚烧痛的脸颊,低头说道,“公主说的对,月儿的命贱,没资格与公主挣,也明白皇上的情意堪比天高,能得到皇上的爱护实乃八百辈子修来的福气。
但月儿也只不过是浮沉中的一抹小草,没有过多的奢求,更无福消受,毕竟月儿与皇上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只能在无人的角落为皇上祈福,愿皇上身体康健,愿大宋国泰民安。”
升国公主在微笑,却冷冽。
“好一个在无人的角落祈福,你很伟大,但伟大错了地方,今日本公主只是要你一句话,你究竟是选择跟沈让,还是跟皇兄?”
“公主所谓何意,月儿选择哪一个,对公主来说有何区别?”
升国公主眯了眼,追问道,“你就说,到底选谁?”
“月儿即便想说,也不是和公主说,公主与其关心这些事情,倒不如将这次去吐蕃的细节再好好部署部署。”
升国公主面色阴沉,抬起手,‘啪~’,在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吩咐道,“来人~”
两名侍卫步入内室,“公主吩咐!”
“柳月儿殴打本公主,罪不得赦,拉出去,打五百大板。”显然升国公主给自己脸上制造了伤痕,要栽赃柳月儿。
“是”侍卫上前欲擒住。
“快让开~”内室门口处窜进来三个小人影,正是赵昉领着两位小皇弟。
赵昉刚刚在看柳月儿给他的武功册子,突然一个裹着纸条的石子砸到头上,他正欲破口大骂,抬却看见一抹白色衣角从窗户边消失,那人正是白玉堂。
赵昉打开纸条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你师父,升宁殿”。于是赵祯便带着两位小皇弟赶来。
此时,赵昉不由分说推开侍卫,冲到公主身边躲在其身后,露出半个脑袋恶狠狠的说,“你们还敢打大哥,当心我告诉父皇去。”
两个小不点儿才不管那么多,也不知从哪里拎来的石头块儿,朝着赵昉就打了过去。
‘噗~’一块无比精准的打在了升国公主因挨巴掌而红肿的的脸上,‘噗~’,令一块儿打在她了手腕儿。
‘啊~’,升国公主痛呼,被打的不轻。
赵昉从升国公主背后钻出,踮起脚尖摸向姑姑的脸颊,“哎呀,你们连姑姑的脸都打肿了,看父皇不扒了你们的皮?”
两个小豆丁儿闻言一边撒欢的朝外跑一边喊,“不是我打的,不是我打的···”转眼不见了踪影。
赵昉气氛的对着侍卫喊,“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请御医。”
“是,大皇子。”
侍卫退出殿外,留下柳月儿独立于殿中。
赵昉有些急躁,将月儿嫌弃的瞪了一眼“柳护卫,你站这儿干什么,碍不碍眼,本皇子正担心姑姑的痛处,不想看见闲杂人等,赶紧出去。”
“是,月儿遵命!”接到逐客令,月儿退出殿外,赵昉,谢谢你来解围。
“哎哎哎···”
升国公主想叫住,被赵昉打断,“姑姑,您别说话了,看都肿成什么了,让我逮到那两个小兔崽子不把他们腿打断才怪。姑姑快坐下,快坐下。”
一个月过去,在这缠绵悱恻的三十天,一个男人和他挚爱的女人始终十指相扣,温婉甜蜜。
锦帐中,摇椅上,草丛里,大树下,小溪边,浴盆里,都留下他对她痴狂的爱,他们合体的印迹。
他想克制,想只是单纯的搂着她一夜好眠,可是每当靠近,他就会忍不住,对他来说,她的心和身,都是他今生的劫,是他逃不出,更不愿逃出的网。
然而,这对男女并不知,每当夜深人静时,宫城内赵祯得知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眯起眼,将心中的沙漏颠倒一番。
柳月儿,朕已经给了你多次机会,可你···朕,究竟是该与不该?
汴京城外,到了送亲的这一日。
一百多名开道的探路兵,人人骑着高头大马,手举大宋彩旗,先一步浩浩荡荡的出发,数百辆载着嫁妆的锦装马车一一排列,紧跟其后。
五千名精兵瑞士在沈将军的带领下,将一辆十六匹白色骏马同驾的阔绰红车护与中间,众兵整整齐齐,步伐稳健。
城门口,文武百官立于两侧为升国公主送行,赵祯站在城楼上,向远去的队伍微微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