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颐之自是飞奔迎了上去,“文槿文槿!”
“睿王殿下……”有人本就几近脱力,迎面跑来的宋颐之力气又大,被他当面一撞,邵文槿顿觉身体吃不消,险些站不稳。
再闻得一声欢天喜地的“文槿”,肩膀上重重一拍,有人脑中就“嗡”的一声作响,毫无预兆,直接倒头栽下。
宋颐之惊恐睁眼,再回头,便冲阮婉“哇”得哭出声来,“呜呜,少卿少卿,文槿死了!!”
死个屁!
阮婉恼得很。
……
**********************************************************************
邵文槿这一觉睡得很安稳。
鼻息间是轻微的鼾声,额头上有惬意的温和萦绕。这缕温和里,还带着他熟悉的发间馨香。
独特,清淡,几许撩人心扉。
邵文槿知晓是阮少卿。
就也默不作声,佯装不醒。
耳旁,毛巾缓缓入水浸湿,再轻手捞起,清澈细腻的紧水声。
有人俯身替他擦拭脸颊,毛巾上的温和润泽沾染了肌肤,亦如贴在颈旁轻柔呼吸,就有道不明的蛊惑,丝丝泅开在心悸。
隐在喉间抑制和羞怯,早前难以启齿,此时却经不住层层蛊惑,只兀得攥紧掌心,一席话便脱口而出,“阮少卿,我若终身不娶……你,可愿跟我?!”
继而睁眼,忐忑不定看“她”。
之所以称“她”,便是富阳时那一幅女装扮相,娇艳欲滴。
“她”也目不转睛看他。
良久,待得有人脸上的窘迫快要挂不住时,才见“她”明眸一笑,清浅酒窝贴近他唇畔,“文槿,我愿意。”
他欣喜若狂,伸手揽起“她”腰身,强行按在身下。
……
邵文槿猛然乍醒。
气喘吁吁下,惊魂未定坐起。
阮婉果真在给他擦脸。
阮婉便也被他吓了一跳。
先前尚还好好的,突然惊坐起,莫名的复杂神色凝望她。阮婉心虚得脸色一红,遂而愣愣将毛巾扔回盆中,吱吱唔唔道,“看我做什么!”自己问都都没有底气,她怕遭他看穿笑话。
邵文槿昏倒之后,是被秦书扛到临时休息所的,济郡物资紧缺,草草换了身衣裳,秦书又去处理旁事。
阮婉好容易打发了宋颐之去找些汤汤水水,自己才得空,一边给他擦脸,一边细细打量他。
过往许是偏见作祟,她一直没觉得邵文槿好看过。
邵文槿不似苏复,有一眼可见的精致五官,举手投足间风姿绰约,气质翩若谪仙。也不像宋颐之,本就生得眉清目秀,面如冠玉,袖间还有白玉兰花香悠然入脾。甚至都比不过邵文松,轮廓分明,白皙朗润,犹若璞玉般干净清澈。
只是不知何时起,她也突然觉得邵文槿入眼的?
目如朗星,神明爽俊,邵文槿其实相貌堂堂,在慈州时才会有孩童带错了口信。
阮婉心中唏嘘,就趁着替他擦脸的功夫,贴得更近些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