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柏懿被人带走,华月只想着既不能漏了自己的短处,又要将人完好的救出来。可怜她一向腻于深闺之中,况她一个小小女子,也能有那个能力关心国家大事。如今这事情突然而至,她竟然一时间差点没了主张。
好在冷静了一会儿,她很快便想出了法子。这件事情说白了就是个误会,柏懿平白的当了万俟钰和太子之争的牺牲者。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情与太子有关,又是被太子的人牵扯进去的,华月便带着人气冲冲的找太子要人。
其实说起来,也难怪万俟钰一直觊觎太子之位,实在是这位太子爷太软和了些,难以服众,加上目光短浅,贪恋酒色,实在不是一个一国储君的人选,不过是仗着嫡长子的身份,白占了了太子之位罢了。
今听得门上的人来报,说是柏世子妃求见,他竟然还不知华月因何而来!
华月见他一脸茫然之色,不禁怒由心生,冷道,“小女子救夫心切,此事想必也只有太子爷能帮忙,因此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太子爷不要见怪!”
太子为难道,“世子夫人说的哪里话!既然夫人亲自上门,若本宫又能帮得上的地方,定会尽力相助,只是,二弟如今拿着父皇的圣旨,就算是本宫有意相救,恐怕也是无能为力呀!”
华月听太子这语气,竟然真像是不知道这事是由他而起似的,如今竟然还在她面前扮起无辜来!又气又怒,也顾不得对方太子的身份了,张口便道,“太子以为二王爷是因何将我家相公抓了去?那刺客不过是个幌子罢了,只是太子手底下的人与二王爷不清不楚,反咬住我家相公是太子的人,二王爷因此才盯住了我家相公不放!太子殿下别说现在你还不明白何意了!”
太子一听,顿时大惊道,“夫人这话从何说起?柏世子向来与本宫没多大的交情,若是二弟要冲着本宫来,那也应该对本宫亲近的人下手,因何会将柏世子牵扯了进来?”
华月冷哼一声,道,“太子殿下真是贵人多忘事,就连我也知道,相公曾经来过太子府一次,我家相公是什么人,疯傻病才好,甚至都未曾出门……若说以前,一个傻子,怎么能无故得罪了二王爷?这不过是二王爷为了拿住我家相公,红口白牙瞎编出来的!现在想来,说不定昨晚的刺客也是他自己安排的呢!”
太子听闻此言,又细细的想了一番,暗道果然如此,二弟向来心思深沉,如今他的羽翼未丰,不敢闹出太出格的动静,自己近旁的这几个心腹他一时是动不了的,若他认定柏懿是自己的人,从而要下毒手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他怎么就认定了柏懿是自己的人呢?
华月见他到了如今还想不明白,气的笑了出来,“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毕竟是我相公来过太子府上,才被某些人看了去,暗中报了信儿罢了!”
太子却一口否定,“不可能,本宫记得很清楚,柏世子来的那天,只有我几个心腹大臣见过,他们都是我最信任的人,不可能会出卖了我!”
华月冷笑道,“具体是为了因为什么,华月不过是一介妇人,哪里懂得这些,如今二王爷已将我家相公带走,我也没心思想这许多,还请太子殿下赶紧救人的好!虽说我家相公不是太子的人,但毕竟是因了这个由头才遭此大祸,若太子就此袖手旁观,不知那些支持太子的大人们,心里会怎么想……”
听华月又催又激,太子又是一脸的左右为难,“若是能救,本宫何尝不愿意?只不过,先前说了,二弟手上拿的可是父皇的圣旨啊,谁敢抗旨?”
是啊,若是他能救得下柏懿,不仅那些在背后支持他的人看在眼里,还在无形之中离间了安远侯府和二弟的关系,将安远侯府拉在身边,这真是一箭三雕的大好事,可是……唉!
华月一听,心中顿时着急起来,难道就连太子,也救不了相公了么!急道,“你是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有什么不做不了主的!”
正说着,突然停外面侍卫通报,“六王爷到!”华月回过头,就看到万俟睿花枝招展的走了进来。
华月一见到他,虽然平时吵架斗嘴,他娘起来让人恨不得踹扁他那张女人脸,但是如今危急关头,他们毕竟是熟悉,在华月的心里,毕竟是一伙儿的,心一紧一松之间,差点落下泪来,忙走到万俟睿身边,“你怎么……”
万俟睿一见到华月,也是一怔,随即便明白了她的来意,便示意她不要说话,先给太子行了个礼,“臣弟见过太子。”
“小六快起来,”太子扶起他,“六弟怎么来了?”
万俟睿正要说话,只觉得华月在身后戳了戳他的腰,示意他别婆婆妈妈的,快点说。万俟睿脸上也没了往日那般的嬉皮笑脸,道,“皇兄,我的来意与世子夫人一样。想必此时皇兄还不太了解,只是这事情却是真的。如今,柏懿已经被二皇兄关起来审问,安远侯虽然陪同前去了,但却被隔离开来,也见不到他。情况真是十分凶险……”
听到这儿,太子还没有什么,华月“啊”一声惊叫,“他们……他们没把我相公怎么样?”
万俟睿示意她不要惊慌,继续对太子道,“若是皇兄信得过小弟,便将刑部尚书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交给我,只有这样,才能保得住柏懿。毕竟,二皇兄不是冲着柏懿来的,他的目的是谁,我们心里也都清楚,换句话说,保住了柏懿,也就保住了皇兄!”
太子浑身一震,抬头看着万俟睿,“这么说,这件事竟是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