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先是驶到了北阳,薄少同与沈疏影下了车,又是坐了汽车赶到了新洲,耽误了好几日,最后方才搭上了去武兴的列车。
而此时,已是进了十一月,北方素来寒冷,这一年的大雪更是下的格外早,没等火车开到武兴站,便已经是陆陆续续的下了好几场雪。
薄少同与沈疏影商议后,决定直接去新港乘坐邮轮,待他们在美国安顿好,再去与沈志远联系。
岂料,刚到武兴站,便遇上了贺季山。
沈疏影一路的昏昏沉沉,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被贺季山抱上了专列,直到发觉自己身下一软,她倏然清醒了过来,才惊觉自己被他放在了床上,而包厢的车门已经落锁。
男人的身形笔挺如剑,就那样站在那里,军帽下的容颜隐在昏黄的车灯下,显得深不可测,眸底则是漆黑如夜,让人瞧不出丝毫端倪。
她的脸色苍白,深知自己已经没了退路,她想起方才贺季山的那一枪,薄少同的肩上满是血迹,她那样的恨,甚至从不知道自己竟会这样的恨一个人。
许是察觉到她眸底的恨意,贺季山走了过来,一手捏住了她的下颚,却是怒极反笑道;“沈疏影,我倒真看不出来,你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和我玩私奔?”
沈疏影心头满是绝望,倒反而不害怕了,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吐出了几个字来。
“贺季山,我恨你。”
六个字刚说完,男人的眼底顿时迸出一抹子冷锐,一个用力便将她从床上拦腰抱了过来,“告诉我,薄少同到底哪点好?”
他紧紧的看着她,低沉的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怒意,扣在她腰际的大手渐渐收紧,恨不得将她坳碎在自己的怀里。
“他比你好,”沈疏影眼眸氤氲如水,“比你好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
贺季山的脸色在刹那间变得铁青,目光更是幽暗的可怕,他的呼吸沉重而紊乱,将她的身子一把扔在了床上,终于狠狠扬起手来,眼见着要向沈疏影的脸上挥去。
沈疏影闭上了眼睛,等了许久却还是不见那预料中的疼痛,她睁开眼睛,就见男人的大手缓慢而无望的放了下去。
终究是舍不得。
包厢里死一般的寂静。
她抬起头,平静的迎上他的视线,轻轻的说了句;“你杀了我吧。”
他没有说话,就那样看着她,望着她脸上的疏冷,一种莫名的虚空涌上来,仿佛整个人都被掏得空空的。
不知过了多久,他却是淡淡一笑,痛楚而苍凉的笑意,带着无尽的自嘲,落在了她的眼底。
“你若想死,我不介意让薄少同给你陪葬。”他的声音沉缓,字字森然,只让人听着心惊胆战。
沈疏影慌了,强撑着从床上爬起来,刚站起了身子,就见贺季山一个箭步上前,将她的身子紧紧抵在了墙上。
“贺季山,你卑鄙!”她被他禁锢着,满眼的泪水,仿似就连嗓子眼,也全是苦涩。
“我成全你们做一对阴间夫妻,又何来卑鄙一说?”他漫不经心的说着,脸上所有的神色都已经褪去,粗粝的手指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眼眸里更是冷硬如石。
“你-----”她的话音刚落,他已经猝然吻了下来,那般灼热的吻,简直让她无所适从,手腕偏生被他一手紧扣,全身都是使不出一丝的力气,他的气息充斥着一切,漫天漫地的掠夺,只让她差点窒息在他的怀里。
就在她快晕过去时,贺季山终是松开了她,她拼命的喘息着,美丽的杏眸中大滴大滴的落下泪来,几乎要将男人胸前的军装都给染湿了。
他紧紧的抱着她,将头埋在她白皙的颈间,终是几不可闻的,唤了一声她的名字,小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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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季山即将大婚的消息不胫而走,各大报刊都是刊载了这一新闻,引得世人无不是对新娘的身份大肆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