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觉得你若不能精进,必败无疑。”一刀并没有因为吴叹梅身负重伤便在言语上有所退让。
吴叹梅一愣,随即针锋相对地叫嚣道:“不错,你现在的确比我更厉害。但是你怎么知道我就不能再次超越你?混蛋,你给老子等着!”
“诶,你可不可以把面罩拿了?我都不知道要和自己决斗的人长什么鸟样,忒不公平了吧!”一刀没再作口舌之争,而是转移话题说道。因为他知道,吴叹梅这样的男人一旦有了要胜过别人的目标,哪怕再难,也会义无反顾地坚持。
吴叹梅闻言扯下面罩,露出了一张刚毅的脸。其皮肤黝黑,嘴唇微厚,鼻梁高挺,但如此俊朗的外表却让人总感觉暗含着极为危险的讯息。因为那双如狼般的黑白分明的招子内,总是散发着嗜血的味道。一刀端详了一阵,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吴叹梅见对方看见自己的脸后便发笑,不由地发出温怒声。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还是继续戴着面罩比较妥当。”一刀满脸贱相地调戏道。
“什么意思?”吴叹梅闻言更怒。
“你只露着眼睛时,像一个神秘的刺客。但是露出整张脸时,就像一个脸上纹着‘有种来打我’的愣头刺客。你说好笑不好笑?哈……”被吴叹梅这么一问,一刀反而笑得炸开了锅。
“……你等着!”吴叹梅咬牙切齿。
接着一刀搀扶着吴叹梅将掉落的匕首拾回后,撅了撅嘴指向另一边还在呻吟的刺杀者问道:“这个家伙怎么处理?”
吴叹梅想都不想便答道:“一并带走。我不但要好好招待招待这货,还要从他嘴里撬出一些东西来。”
“可是我左臂架着你,右手提着刀,怎么带走这个家伙呢?”一刀有些不满,尽管他知道吴叹梅咽不下去方才被侮辱的那口气。
吴叹梅斜着眼睛瞅了一刀一眼,阴阳怪气地回应着:“哟,一个整天扛着二百斤大刀舞来舞去的人,再背个百十斤的半残废有什么好为难的?”
“操!你当我是牛啊?”
“我不管。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你要么把我丢在这里自行离去,要么就必须帮我把这货弄回去。”吴叹梅竟然也耍起了无赖,这要是被他的兄弟,他的仇家看到,恐怕下颚都要给惊掉了。
一刀没有反驳,微微沉思片刻后,坚定地答应了这个无理的要求。“好!你要去什么地方?”
吴叹梅见对方拿自己没办法,在暗自得意的同时也对自己的言行举止泛起了疑问:我这是怎么了?我的性格为何会受到他的影响?
其实,这和当初一刀被傲彬所影响是同样的道理。当一个性格相对自闭的人和一个性格开朗的人能够坦诚相待时,改变多的总是那个自闭之人。
“向南走三里地,那有人能够医治我。”吴叹梅被一刀所伤之际就欲前往迎雪遗府中,如今伤上加伤,更需要前往。
一刀没再答话,扶着吴叹梅来到刺杀者身旁时,突然说了句:“借腰带一用。”然后没等吴叹梅反应过来,便探手解开其腰带,紧接着猛地一扯,整条腰带落入手中。可怜的吴叹梅此时连站都站不稳,被这么一折腾,原地转了几个圈后跌坐在地上。
“你他妈的在干什么?”莫名其妙的吴叹梅坐在地上怒骂道。
一刀并未理睬,而是上前一脚踢在刺杀者左耳根下将其击晕。接着,用吴叹梅的腰带一侧绑住该人脚踝,另一侧绑在自己腰上,然后再搀扶起吴叹梅后才异常严肃地说:“帮你把他打包带走。”
吴叹梅差不多快气疯了,他站起来时连忙提着自己的裤子,生怕掉了下去,其扯着大嗓门对着一刀的耳朵吼道:“那老子的裤子怎么办?”
“你不是有手提着么?”一刀看着前方,边说边带着一伤一昏迷的两个人和一柄钢刀上路了。
“他们方才留下那么多铁链你为何不用?”吴叹梅怎会相信这样没有说服力的借口。
“铁链太硬,我的腰部非常细腻,那会把我勒疼的。”
“放屁!习武之人最注重的便是腰部锻炼,你能用如此重的武器,怎会练就细腻的腰部?”
“真的!不信一会儿找个光亮的地方我露出来让你摸一摸,检查检查。”
“摸你个头,老子没兴趣。你把那家伙的腰带解下来给我。”
“我拒绝。天晓得这家伙干不干净,万一他在小解时把尿弄到了腰带上怎么办?话说,你的尿没弄到自己的腰带上吧……”
两个人就这样在喋喋不休的争论中走向远方,吴叹梅没有力气挣脱一刀强有力的,类似于绑架般的搀扶,只能用嘴给予攻击。而这个昏迷了的刺杀者不知是幸运呢还是不幸运,竟被这样活生生的在地上拖了三里地。其虽在昏迷中没有知觉,但醒来后又将面对一翻怎样的情景呢?
归家路上有所见
生逢绝路羞辱添
相惜何须谋过面
拔刀相助弃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