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宿难得到胃口好的时候,他坐在一侧,不是给她添些菜,然后声音温和的道:“这段时间中都会有些许动荡,你不想回去也好,留在安阳,我会分出人保护你。”
刘宿仰头,问:“那翎儿呢?”
“皇上那也会有安排,只是若要一下解决整个后宫,朝野上势必会有很大的不满,须得慢慢来。”他顿了顿,又道:“但要确保皇上的安全还是可以的。”
“你真有把握,牵扯的不止是林家···”
薛雁随冷笑,落在刘宿身上的目光却又是缱绻温柔的,他思索了片刻,才道:“这个北昭若分为十份,那有九份都掌握在我的手里,如果连这点事都办不好,公主也就可以考虑休驸马了。”
刘宿难得被逗笑了,却又忍不住问道:“那还有一份,又在哪里?”
薛雁随看着她,目光自得,像是一切都在他的手中,他语气平淡,却又有着猫戏老鼠的轻松,“这最后一份,是让天下人蹈死不顾的香饵。”
刘宿愣了愣,低下头继续吃饭。
薛雁随知道她想起一些不好的事,便也不再多说,摸了摸她的头。
“你且放心,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替你办到。”
又在安阳行宫过了几日与世隔绝的日子,在刘宿脸颊日渐红润的情况下,酒舒终于同意她骑马。
安阳行宫曾是杨仁宗住了多年的地方,所以虽然有些老旧,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骑马场建在行宫以北的山中,刘宿前几日收到刘翎的信,说他身体还心情好了不少,问刘宿什么时候回中都。
刘翎的妃嫔都应这样那样的原因无声无息的没了孩子,且神不知鬼不觉的再也不会有孩子了,刘宿看着信,一边为刘翎的振作而真心高兴,一边又打消了回中都的心思。
刘宿从马场回来的时候,途经一偏矮树林,依稀能听见里面有人声,便骑马进去,身后的几名禁军虽有阻拦,可谁知刘宿的好奇心更重,便只能跟进去。
这里是一处马厩,离行宫虽不远,但是很是偏僻。
刘宿驱着马进去,马厩不算大,但是只有两个人。
一个年纪甚大且有些耳背的老者,以及一个年龄不过十来岁的少年。
刘宿看见的便是少年扯着喉咙却也不能让老者听见他说的什么,这个少年也没有焦灼,反而是一遍一遍的重复,直到老者听懂。
这一会儿,少年已经发现了陌生的来人。
刘宿坐在马背上,看着他友好一笑道:“你叫什么名字?这里就只有你们二人打理吗?”
少年看着她华丽精致的骑装,以及她骑着的北国名驹,思索一瞬,回答道:“在下刘行,这里一直由我和梁伯看管。”
刘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目光一转,落到离她最近的禁军身上,“你们先退下。”
刘宿翻身下马,走近拴着几匹马的马厩,打量了一会,对刘行道:“你们这些马,养的不错。”
刘行眼睛亮了亮,似乎十分喜欢别人夸奖他的马儿。
刘宿起初只觉得刘行有些眼熟,此时却似有所明。
她那为美色误国的父皇昭元帝曾被昭惠太后囚禁在清泉行宫,据说在那里面让一个宫女有孕,并产下了一个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