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降拿出那片金叶子之后,非但那几个僧人面露异se,就连店掌柜也是摇头叹息,暗道这年轻后生江湖经验太浅,不懂得财不外露的道理,若是不显露出这些金子,顶多只是损失些银钱,如此巨额财富一露,怕是连脱身都困难了。
那比丘僧强定心神,将眼中贪婪之se敛去,换上一副和煦的笑容对莫降说道:“施主为何一定要见我的师尊呢?”
莫降叹一口气,痛心疾首般说道:“只因为我此生犯错太多,罪孽太过深重,若非尊师这样的得道高僧,恐怕难以消除我的罪孽啊。”
“施主的‘罪孽’很多?”比丘眯起眼睛来问,他特意在“罪孽”两字上加重了语气。
“很多。”莫降一脸的沉重。
“有几多?”
“非常之多。”莫降说着,手腕一翻,又变出一片金叶子来,他将两片金叶放在一起,轻轻一捻,第三片金叶出现,三片金叶被莫降捏在指间,如花瓣一样绽开。
便在此时,朝阳正好破晨而出,阳光洒进店来,照在金叶上,顿时金光灿灿,迷乱人眼。
比丘僧的眼中,仿佛出现了幻觉:恍惚之中,三片金叶变成了三十片,三百片,三千片——无数片金叶交织堆叠,变成了佛祖坐下那一朵盛开的金莲,佛祖金身端坐金莲之上,正朝他微笑,慢慢的,那温暖慈祥的笑容扭曲了,变得狡黠而yin险……
比丘僧慌忙揉揉眼睛,幻觉立刻消失,眼前,仍只是那三片金叶。
“大师,可有什么不对么?”莫降笑着问。
“无量寿佛。”比丘僧唱个佛号,正se道:“没有什么不对,只是方才佛祖突然降佛谕于贫僧脑中,贫僧一时有些惶恐。”
“不知是什么佛谕呢?”莫降问。
“不可说,不可说。”比丘僧一脸神秘的摇着头道:“贫僧只能告诉施主,师尊所铸铁佛之座,可能与施主有关,想来,施主来到这里,也是受了佛祖的指引吧。”
莫降见这比丘眼神有几分迷离,说话颠三倒四,微微侧头,以极低的声音问道:“文跛子,你对他做了什么?”
文逸回应的声音更低,也只有莫降这样敏锐的听力才听得清楚:“我只是想确定,这几人与诸子之盟是否有关——经过我的验证,他们对诸子之盟常用的迷幻之药毫无抵抗力,由此可以的推断,他们不是盟中之人。”
莫降点了点头,作为对于文逸的谨慎作风的肯定,旋即他对那比丘僧道:“既然有佛祖的暗示,那我可以去见尊师了吧?”
那比丘僧思索片刻,终于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可以,不过师尊超然世外,不喜欢太多人打扰——所以,你们之中,唯有罪孽最深之人可以见他……”
于是,莫降被人带走了,至于文逸他们,却被留在了客栈。
确认那三名僧人带莫降走远之后,店掌柜才小心翼翼的对文逸说:“这位先生,你们的朋友要遭大难了!”
“店家何出此言呢?”文逸笑着问。
“唉。”那店掌柜叹一口气,又四下看看,确认安全之后才小声对文逸解释道:“这些僧人,可不是好惹的啊,他们贪得无厌,雁过拔毛——你朋友被他们带走,不死也要脱层皮啊。”
“店家能否说的明白一些呢?”文逸说着,掏出一个银豆子,放在店掌柜面前,他想用银钱买些情报。
不过,那店掌柜却把那个银豆子推了回来,摇着头说道:“客官,并非老朽信不过您,只因那僧人背后之人势力太大,又身负皇命,连本地达鲁花赤也要礼让三分,我等小民,哪敢背后议论?”
文逸微笑着点了点头,对方不肯讲,他也不强求,只是再次将那颗银豆子推向店掌柜,“店家,话虽如此,但钱您还是要收下,我们几人打算在此地逗留几ri,这银钱,就权当我们几人的店费吧。”
店掌柜看了文逸一眼,思索再三,还是将银子推回来,他解释道:“老朽虽然爱财,但也知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客官入住小店却被人敲诈,老朽心中有愧——如果客官您不想再被敲诈的话,还是尽早离开此地吧,如若不然,那些僧人明ri一早还是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