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侩莱急了,一把拉住他,“怎么的?陪我说话,你厌恶了?”
“不不不。”裴清劝慰道:“若是在外头,清二话不说定当定下最好的酒楼陪老爷子喝两杯。只是……”他笑了笑,没继续说。
“哦。”乾侩莱懂了,挥挥手道:“明儿云楼定好酒席,老爷子我定当前去。”
裴清应声离去。
他走后,桑梓好奇道:“爹,您可关着呢,明儿个就能出狱了?”
乾侩莱笑道:“丫头,你可相信爹?”
桑梓哄他道:“自然相信。”
乾侩莱一屁股坐下,大口吃饭,边吃边喷道:“相信就陪爹吃饭。”
桑梓淡定的抹掉脸上的米饭粒,端起碗吧唧起来。
夜晚,寒风习习,夜黑风高。
适合生事,生很多事。
一伙黑衣人趁着月光收敛云间,猫着腰窜进监牢甬道,恶臭扑鼻。为首的有些跛脚,正用异乡话小声的骂骂咧咧。
桑梓睡熟。乾侩莱醒着,一双眼睛在黑夜里闪着光,耳尖微动,脱下黑色披风盖住她,正巧盖住全身,包括头部。
继而,他调息打坐,镇静自若。
“唔。”
牢头闷哼一声,滑落在地,登时弥漫一股血腥气。
乾侩莱感觉桑梓微动了动,他眉峰蹙起,眼疾手快的拍了拍她。
背后的几乎听不见脚步声,那群人内力不凡,不是普通人。他们经过乾侩莱的监牢,只看了几眼便走了。乾侩莱正要松一口气,却见他们又回来了。
“喂,你……什么名字?”为首的跛子操着一口不甚流利的夏朝话问。
乾侩莱没回头,淡淡道:“无名无姓,人称八爷。”
“八爷?”跛子道:“回过头来!”
乾侩莱悠悠道:“你我萍水相逢,不必记住样貌。”
“呵。”跛子身边的大汉叫道:“哪儿来的下作奴才,竟敢叫板?!”
话一出口,大汉立刻后悔了,他满嘴是血,呜呜噜噜的往后退,疼的冷汗直冒。
跛子大惊失色,能在他面前悄无声息的用暗器,此人功夫不可小觑。“你到底是什么人?!”
乾侩莱遗憾道:“你是从昆朝来的。竟然连我八爷都不识得,还敢做杀手!”
跛子不服气道:“那又如何?”
乾侩莱抽出腰间剑,悠然道:“住了这么些日子,还没好好打一场,着实无趣的紧。”
“玄冰蚕丝剑?!!”跛子脸色煞白,“你是金乾寨寨主?!”
乾侩莱嫉妒的吹吹剑身道:“玄冰,我居然还没你的名气大,真失败。”
跛子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昆朝权倾一方,令人闻风丧胆的乾侩莱。他为难的踱着步,拱手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赶明儿亲自上金乾寨向八爷赔罪。”
“只是赔罪?”乾侩莱失望道。
“奉上一箱白银。”跛子肉痛道。
“只是白银?”乾侩莱拉下脸。
“还有一匣珠宝。”跛子咬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