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婉再一次来到梅郡,心思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只想逃离侯府的梅婉,这次她离开大蒲乡,等她足够强大,她还会回去,她要在那群视女子如草芥的人面前证明女人的力量、能力!
齐府的马车只行驶了半天就到梅郡,相比牛车舒服多了,到了梅郡梅婉精力依旧充沛。齐瑞之准备的房子在梅郡最穷困的地方,一个二进的小房子,前面配有一个大大的露天院子,梅婉到的时候,齐瑞之正在院中的石凳上坐着品茶。梅婉没想到齐瑞之会在这里,面露惊讶,齐瑞之瞥她一眼笑道:“不问我为什么不按照你的要求在大蒲乡找房子吗?”
梅婉走过去低眉顺眼站在一旁道:“但凭大少爷安排,我……贱妇只是没想到,才会有些许惊讶。”本来梅婉那个要求是为了自己和秦无恙能有个安静的地方习武,不受大蒲乡的人打扰,如今秦无恙留在大喜村,自己去哪儿都无所谓,相比之下,来梅郡更好,可以暂时摆脱候家人。
齐瑞之喝着茶道:“不要以为你很重要我才让你来梅郡,我只是要物尽其用而已,若是你因此自视甚高”齐瑞之看向她,冷声道,“你应该知道下场,不要不识抬举。”
梅婉不卑不亢道:“贱妇一定谨守本分,牢记自己的身份。”
“不要一直自称自己为贱妇,虽然事实确实如此,在这里改个称呼。”
“那少爷的意思是?”
齐瑞之嘴角一扬,邪恶一笑:“称奴婢吧。”
“奴婢知道了。”梅婉恭顺道。
齐瑞之起身嫌弃看她一眼:“骨瘦如柴,怎么习武?”他回头提高声音道,“小翠,过来见见人,以后跟着她一起打理这里。”
梅婉讶然:“你要我打理这里,那我还习武吗?”
齐瑞之在一边玩味地看着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早上你练武,晚上打扫院子。”
梅婉眼睛一亮:“我换了身份?”
齐瑞之眯着眼不快道:“我又不会天天来,当然要物尽其用……”
“物尽其用!”梅婉想到他这样安排的目的和齐瑞之异口同声说出来。
齐瑞之脸上的坏笑垮了下来,梅婉赶紧谄笑道:“大少爷思虑周全,真是商业奇才!”
齐瑞之牢牢盯着梅婉打量,梅婉额头缓缓低落一滴汗珠,齐瑞之突然大笑起来,起身向院外走去,梅婉赶紧跟上。临上车前齐瑞之回头加了一句:“知道会招来祸患就不该乱说话,不过,反应不错。”车帘一掀一放,齐瑞之消失在梅婉视线中。
马车扬长而去,梅婉有些泄气往回走,齐瑞之给她的感觉并不是高高在上,虽然他刻薄、古怪,却有孩童的小孩子气,会给她一种错觉,她们是平等的,会让她忍不住反驳,她不用向在大蒲乡和大喜乡目空一切、傲慢无礼的男丁面前一样极力克制自己。然而事实证明,是她想多了,同时也警醒她,要收敛,隐忍不可鲁莽。
小翠见梅婉进来,笑容可掬的迎上来:“夫人,怎么称呼?”
“夫人?”梅婉讶异这个称呼。
小翠指着她盘起来的头发:“夫人不是成亲了吗?”
原来是这样,梅婉松了口气,她还以为小翠是把自己误认作齐瑞之的人。梅婉从小翠的神情和态度中判断出她和小翠的关系,虽然齐瑞之吩咐自己和小翠一起打理这里,实际上他还是履行了当初的协议,给她一个能照顾她打理琐碎的仆人,不过,梅婉不打算当她是仆人。梅婉和善笑道:“叫我梅子吧,那我就叫你小翠。”
“哎,梅子你走了一天也累了,先休息吧,我去把饭给做了。”
梅婉卷起袖子:“我也来一起做,坐了一天马车,也要活动活动筋骨。”
小翠呈大字拦在她面前,严肃道:“使不得,使不得,大少爷是让我来这里照顾你,你要是和我一起做事,我会被大少爷责备的。”
梅婉想了想也不坚持,小翠做饭的时候,她四下走动打量四周的环境,这里相邻房子之间隔得挺远,不如大蒲乡房屋密集,很大程度上保留了房主的*,齐瑞之的考虑很周全,尽显商人本色,花少钱,得大效果。外面的大路也很宽敞,可以并行两架马车,从房屋外面的构造能看得出这里的贫穷,都是院子大房子小。
院外都是用竹架简单搭起的篱笆,有些人家还在院中搭起葡萄架,不过种的都是丝瓜。梅婉不知不觉走了很远,小翠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拉住她,喘息道:“梅子,我可算找到你了,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呢,你要是不见了,我可就惨了!以后你出去一定要跟我说一声,我陪着你。”
梅婉瞧见她满脸泪水,知道她吓得不轻,好声好气跟她道歉,同时也发现小翠的第二个身份就是监视她。晚上两个人吃过饭,梅婉轻松地坐着休息,小翠屋里屋外的忙活,自从来到这里还没有一天这么轻松过,她还真是不习惯,这也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吃得最好的一餐饭,一晚上梅婉都笑得很灿烂。小翠收拾好进屋锁上门,手脚利落的铺好床,小房间是梅婉的睡房,小翠把自己的铺子铺在小厅里。
梅婉道:“你也睡屋里吧,别睡地上。”
小翠不好意思道:“我晚上睡觉打呼老响了,以前在齐府,同房的姐妹可难受呢,都被我吵得睡不着,她们难受,我也难受,后来我就去柴房打地铺,我在齐府就是这样睡,这样睡我踏实,已经习惯了。梅子你也快睡吧,明日少爷就派展大哥来教你武功了。”
梅婉闻言也不再勉强,看来是个会为别人着想的人,梅婉对小翠又多了一份好感。熄灯回房,躺下的时候,梅婉心跳加速激动不已,没想到齐瑞之动作这么快,一想到明天她就可以习武了,她马上就能拥有保护自己的力量了,梅婉就兴奋得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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