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妈妈顿了顿,方才回答:“康家的族亲都在乡下,已经派人去打听了,最慢明日也会有消息。”
说罢,看了看老夫人的神色,宋妈妈想了想,才开口:“主子觉得那康姑娘真的像九姑奶奶吗?当年明明九姑奶奶。。。。。。。。。”
剩下的话化为一声叹息,没有说出口,九姑奶奶的事情是主子一辈子的心结。
老夫人的神色略有些迷茫,“就是一种直觉,很奇怪的感觉,我就是觉得香宁没有死,还活在某个地方。”
主子就是执念太深,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九姑奶奶的去世,才会一直心心念念的觉得九姑奶奶仍说着。
宋妈妈不知道该如何劝,也知道自己根本就劝不了。
老夫人一脸的哀伤,眼中有泪意逐渐弥漫上来,“康家那个小姑娘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特别是她笑起来的时候很像香宁,你不觉得吗?”
宋妈妈抿了抿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说,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她还是个小丫头,且并没有跟在主子身边伺候,只是远远的见过九姑奶奶一两次,现在记忆都已经模糊了,她自然不觉得康家的小姑娘像九姑奶奶。
老夫人看她沉默,有些恍然,“也是,你大概不记得香宁的样子了,香宁出事的时候你还小,我老了,记性也比不得从前了。”
“主子不老,您的身子骨还很健壮,若是凡事您能想开些,又何至于这么些年一直主子庄子上,连府也不回。。。。。。。。。”
老夫人摆摆手,“想得开,有时候我也奇怪,我不是没经过事得人,以前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可香宁的事情我真的没有办法,我不是不想回府,而是怕回府没办法面对曾经的记忆,我怕自己承受不了。。。。。。。。”
宋妈妈不敢再劝,主子其实是在怪自己,不肯原谅自己,才会这么多年都不肯放过自己。
“您跟我说说九姑奶奶的事情吧。”她哄着老夫人说话,“以前奴婢曾听娘亲提过九姑奶奶,可时间太长,也记不住了,您跟我说说吧。”
宋妈妈的娘曾在老夫人身边伺候过。
“你母亲是个好的,难为她还记得香宁,香宁的性子最是倔强,从小就天不怕地不怕的,也许是因为她最小,父兄们都宠着她。。。。。。。。”老夫人的声音低柔缓和,带着浓浓的思念与哀伤,沉浸在了回忆中。
宋妈妈一边听,一边想若是那位康姑娘真的与九姑奶奶有渊源,或许可以借此解开主子的心结,那这趟麻城府也不算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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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家,大夫前脚刚走,下一刻杜常海嘶哑的吼声便响彻在院子里,“今天咱们整个杜家的脸都丢尽了,咱们杜家在麻城府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欺负过,斗花会花魁必出自于杜家,这是自麻城府开始举办斗花会以来咱们老祖宗挣下的荣誉,今天都毁在了我手里,我愧对列祖列宗啊。”
杜常海一边说一边咳嗽,说到最后已经咳嗽的无法说话,听了斗花会的结果,他急火上升,回来嗓子就哑了,现在还咳嗽起来。
杜太太在旁边帮他顺气,口中劝着:“老爷,您慢点说,别生气,不是还有澈儿吗,有什么事你交代澈儿去办。”
杜太太对于儿子杜云澈的能力是全心的信任和依赖。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杜常海更是险些气歪了鼻子,指着杜云澈骂:“早说让你慎重,不行我就直接出手,咳咳。。。偏你对康家的那个丫头怜香。。咳咳。。。。。惜玉,还糊弄我说已经暗中采取了方法,你说,你是不是糊弄我呢,你从小到大想办的事情哪有失手的,咳咳。。。。。。这次你是不是根本就没用心,你倒是怜惜那个丫头,咳咳。。。。。可人家是怎么对你的,咳咳。。。。。”
杜常海边喘边骂:“人家好不留情的打我们杜家的脸啊。”
将杜家的花从花魁的位置上拉下来不说,还大肆宣扬以低价批花给各地的花商,这不是赤裸裸的打他们杜家的脸吗?
经此一事,康家就成了人人感恩的商家,而他们杜家则成了人人喊骂的不义之商。
杜常海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不明白事情怎么到了这一步的,所以直觉认为儿子杜云澈根本就没有暗中对付康妍。
一直沉默的杜云澈面对父亲的指责,沉重的叹气,“爹,我真没骗你,是我太低估康家了。”
“是你根本就没下狠心。”杜常海气哼哼的斥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