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知笑了笑,拉开其中一个首饰盒的抽屉,取出一个丝绸手绢包,打开后,一枚翡翠指环呈现在两人眼前。&ldo;把这个拿去,缅甸的玻璃种翡翠,是当年你丁爷爷去云南视察的时候,在当地人手里买的,我怕磕了碰了,一直没戴,给你拿去玩。&rdo;执起夏绿的手,杜蘅知把指环套在她手上,夏绿手指纤细白皙,和翠绿的指环相得益彰。&ldo;奶奶,我真的不能要,这个太贵重了,爷爷买给您的,您还是自己留着吧。&rdo;夏绿着急要把翡翠指环还给她。杜蘅知按着她手,笑着把话挑明了:&ldo;我的首饰够多了,上了年纪平时也不怎么戴,以后这些东西迟早要传给你们小辈,将来等你当了我孙媳妇,我再给你更好的。&rdo;夏绿的脸刷一下就红了,窘迫无语。杜蘅知和丁家其他人一样,把夏绿和丁骥当成一对,老太太甚至想,不管将来她是跟丁骁还是丁骥,反正这个孙媳妇她和老伴儿早就看中了,一定要把她留在丁家,&ldo;拿着吧,给你的生日礼物,奶奶的一点心意。&rdo;杜蘅知笑眯眯地握着夏绿的手摩挲,这孩子多漂亮啊,一双眼睛清澈灵动,看着人的时候目光楚楚动人,很机灵,像是洞悉一切,小孙子要是能娶到她,是他的福气。夏绿的心慢慢沉下去,沉入深不见底的黑洞,她不知该怎样面对这样的局面,只能苦涩地保持沉默,蜷曲手指,不让杜蘅知发现她的指甲已经嵌进手心的ròu里。好不容易从老太太房间离开,夏绿心急上楼,却不料踏空了楼梯,一下子滑倒在地,左侧膝盖剧痛。恰好这时丁骥从外面进来,看到这一幕赶忙上前扶起夏绿。有了他的搀扶,夏绿忍痛站起来。&ldo;绿绿,你膝盖流血了,我去找琴姨要酒精和红药水,给你消毒。&rdo;丁骥把夏绿扶进她房间,等她坐到沙发上,看到她膝盖磕破了皮。不一会儿,丁骥拿来家用医药箱,取出酒精和药棉,把夏绿的腿放到自己腿上,细心地替她用酒精擦拭伤口,涂上红药水。夏绿看着他熟悉的侧脸,本想像小时候那样弹他的脸,或者给他一记爆栗子,手伸出去一半,又忍住了。丁骥却不知道她转过那么多心思,看到她的手握成拳头,笑道:&ldo;你又想偷袭我?&rdo;夏绿没说话,无声地想把手指上的翡翠指环取下来。丁骥好奇地看着她举动,拿起她的手看看,&ldo;这是我奶奶的戒指吧,怎么到你手上了?你偷的?&rdo;他还是改不了脾气,一有机会就打趣她。&ldo;对,偷的。&rdo;夏绿没好气。丁骥翻过她的手,看到手心的指甲淤痕,纳闷不已。夏绿却已经局促不安地把手收了回去。&ldo;人为什么要长大呢?&rdo;夏绿忽道。丁骥看看她,&ldo;不长大,难道还往回长?&rdo;夏绿忍不住嗤一声笑。想起龙猫和仓鼠该添食了,夏绿找出宠物粮食,拿起喂食用的小勺,把宠物粮食添进笼中的小碗里。手机响起来,夏绿微怔两秒钟,若无其事向丁骥道:&ldo;你帮我接个电话,不管是谁,都跟他说,我忙着。&rdo;丁骥嗯一声,也没多想,把她手机拿起来看看,来电显示是小叔叔,点开接听。&ldo;怎么是你,你跟绿绿在一起?&rdo;丁潜听到侄儿的声音,有点意外又有点不满。他只想跟夏绿通话。&ldo;绿绿在喂龙猫,你要不要跟他说话?&rdo;丁骥边说边走到夏绿身边,压低声音口型告诉她是小叔。夏绿接过手机,架在脖子上,跟丁潜随便聊了两句之后,故意道:&ldo;祝你和叶姐姐有个愉快的假期。&rdo;说完,她把通话掐断了,手机丢在桌上。丁骥拿起她手机,自言自语,&ldo;手机铃声换了?&rdo;他记得,夏绿的手机铃声一直是《野孩子》,什么时候换成了《夜空中最亮的星》?灵机一动,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找到夏绿的号码,迅速点下去,《野孩子》的音乐声响起来,他瞬间明白了,《夜空中最亮的星》是某个人的专属铃声。夏绿忽然意识到什么,转过头呆呆看着桌上的手机和放在一旁的翡翠指环,把手机拿起来直接关掉。丁骥走过来,把自己的手给夏绿,&ldo;小叔说你关机,所以打给了我,他说,要是你不接,他现在就买机票回来。&rdo;夏绿哪想到丁潜会这样说,不想为难丁骥,只得把手机接过去,丁骥悄悄退到一旁,拿起小勺,替她喂蜥蜴和仓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