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妈妈忙唤人去打水。绿萼长松口气,朝果慧师傅住的院子跑去。傅庭筠颓然。寒烟已跪在了她的面前。&ldo;九小姐,都是奴婢坏了您的大事。&rdo;她泪如雨下,&ldo;我下山的时候摔了跤,结果崴了脚,好不容易下了山,等了半天才等到一辆马车……结果耽搁了时间,刚走出栖霞山就被陈妈妈拦住了……&rdo;&ldo;我们都尽力了。&rdo;傅庭筠携了她,&ldo;先把身体养好再说。天无绝人之路,我再想想别的法子。&rdo;寒烟沮丧地&ldo;嗯&rdo;了一声。樊妈妈等人打了水进来,随后果慧师傅也赶了过来。寒烟崴了脚,还有些皮外伤,果慧师傅用井水给寒烟敷了敷,留了几块膏药:&ldo;贴上几剂就好了。&rdo;多的一句也没有问。此时天色已暗,静月堂的屋檐下挂起了红彤彤的灯笼。绿萼送了果慧师傅,过来服侍傅庭筠用晚膳。傅庭筠哪里吃的下。心里却想着,这个时候,大家只怕都在看她的笑话,她更要镇定从容不乱分毫才是。她勉强自己喝了一碗粥,吃了些咸菜,然后去看了寒烟,问了问她的病情,这才回屋。怎么办?事情败落,以后陈妈妈对她看守会更严了。家里到底是什么意思?让她一直住在碧云庵,就是陈妈妈带信回去说可能会遇到流民滋扰也没有让她回去的打算……念头一闪而过,傅庭筠屏住了呼吸。他们并不怕她遇到危险……不,不,不!她出生的那一年,春天来的特别的晚,直到三月中旬,风吹到脸上才没有了寒意。祖母屋里养着株姑母从南京送来的寿礼紫玉兰结满了花苗,就是不开花。它交换傅庭筠从前最大的苦恼不过是怕嫁到夫家后不适应江南的生活习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人会用那么龌龊的手段诬陷自己。尽管她后来落到如此的窘境,可她一想到爱她的母亲、疼她的祖母,总觉得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不至于走投无路太糟糕。可这一刻,她却再也没有这样的把握,这样的笃定。她心浮心躁地在屋子里打着转。傅庭筠还记得小时候,姊妹们都喜欢在祖母屋里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