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倒是有一个意见,既然陛下和安太傅都不知该用何物来赏赐立了大功的安大公子,依臣而言,不如就封他个将军做做吧,这样日后,蔚州若是再出了意外,也好让他名正言顺的带兵打仗!”
此话一出,仿佛瞬间周围平静了下来,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也清晰可闻。
许多人都被定国王爷的惊天一语吓得一时间回不了神。
他们实在是没想到,不插手时,定国王爷显得和蔼可亲,可一旦对某件事情有了兴趣,定国王绝是一副不讲理的态度。
就比如现在,他与安家非亲非故,平时又甚少往来,竟然一开口就是替安逸臣要了个将军之位,放在谁身上都是一件不可理解的事情。
但是一想想,定国王爷平时的做派便让人难以琢磨,此时会说出这样的意见,也在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毕竟人人都知道,定国王爷很是欣赏武将,何况此时出现的武将,又是由安儒盛亲自调教出来的,还是安家嫡传血脉。
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这个将军之位要得实在合理。
墨隐脸上的笑容很是勉强,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藏在宽大龙袍之下的指甲几乎要刺破了手心。
他怎么也没想到,本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内,但定国王爷却突然横插一脚,让他反应不及。
他不得不认真思考定国王爷的意见,只因定国王爷在这群老臣之中威望极大,又是先皇亲自指给他的辅臣。
秦丰凌见势不好,安家的权力本已滔天,若是在有了一个将军之位坐镇,于他们而言绝不是好事,真到了那时候,他们秦家想再次翻身更是极为艰难。
“定国王爷此话差矣,安大公子虽然在战场上立了功,可别忘了,安家世代文臣,安大公子日后铁定是要接安太傅的班,这事真让安大公子做了将军,日后安太傅岂不后继无人?”
这话一出,又有许多人觉得甚有道理,毕竟,众所周知,安太傅只有安逸臣一个儿子。
若真的让他唯一的儿子上了战场,在战场上出了个意外谁又能担当起责任,到了那时候,安家岂不就是要断了香火?
定国王爷皱了皱眉,不满的看着突然出现的秦丰凌,想到在府中定国王妃与对他的吩咐,他又不得不压下了心中的不满,耐着性子问道。
“那依照你而言,你又有何别的意见?”
这秦家,真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依靠家中财富,再借用一个姑娘的神童之名,好不容易在朝中站稳了踮脚,不缩着脑袋发展,就想着要插手这些事。
啧,没有远见。
秦丰凌仿佛没有发现定国王对他的嫌弃,反而自顾自的扬声道:“臣听说,安大公子以满十八,至今未曾婚配,更连个婚约都没有。若陛下真想赏赐于安家,不如便由陛下做主,赐他们一桩美好良缘?”
陈尚书眼睛一亮:“臣附议,确实如此,朝中大臣适龄的孩子有许多,与安大公子相配定是天赐良缘。”
早在秦丰凌提到年龄时,安逸臣便觉不好,已猜到了他接下来的目的。
果不其然,等他将话说完之后,真是在他的婚姻上做了打算,正想要当今陛下决定他的婚姻!
这如何使得,以陛下对他们的忌惮,他就算是应了下来,赐婚也绝不合适。
安夫人心里也着急,可是现在根本没有女眷插口的余地,就算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也只能死死的抑制住,不让自己发出任何不合适的言论。
心里却已经打定了主意,若陛下真的要给她的儿子弄上一桩不合适的婚姻,那么她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绝不会给未来儿媳妇好脸色看的。
墨隐心里也突然放松了下来,笑眯眯的望着安儒盛,心情甚好的问道:“朕以为甚好,不知太傅意下如何?”
数十双眼睛紧紧盯着安儒盛,不错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变化。
可至始至终,就算秦丰凌与陈尚书两人在一旁谈的火热,但也没见他给人家半个眼神。
他依旧一本正经的注视着面前的美酒,时不时的闻上一下,心情甚好。
仿佛此时谈论的并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一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