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雄军又如何,那份骄傲只是属于曾经的过去,现在的你们连我的手下的将士都胜不了,还有什么资格来骄傲,有什么能力来横扫来敌,保护一方!”
“都给我记住,若还是不能明白什么样的兵才是合格的兵,就给我把身上的那副盔甲脱下,我的帐下不需要只会互相作乱生事的兵!”
说完,刘继业转身往里走去,校场上一片安静,不得不说,这火气撒的很到位,在建雄军实力上遭受挫败之时,又从心里上对他们又是狠狠的一打击。
沉寂之后,需要人来配合将戏演下去,被点名的大郎心中明白了刘继业所为的缘由,当即知晓他要来唱双簧,虽然有些做作,但很多时候,要得不就是这种做作来推动形势么?
将夺来的旗帜递给刘延昭,刘延平率先带着‘锐’字营的分到建雄军的两队部下往着刑罚之处走去,有了刘继业刚才的话语,这些代州城的士卒哪里还敢有不满之心,皆是领命的跟着离去。
接过旗帜,刘延昭迟疑了稍许,稍后走上前将那白旗重新挂到短杆之上,便跨着大步要跟了上去。
“六哥,你这是要去受刑?”
见刘延昭如此,七郎当即出声询问,毕竟刚才刘继业只是说了责罚主将和不守军令之人,而他们并无过错,甚至还立了夺旗之功。
“你我终究属于‘锐’字营,怎能看着其他兄弟受苦?更何况刚才之战虽无过错,但是未能弥除我军中生出的乱事,就是有了过错,有错,那就该受罚!”
刘延昭也不知道他为何要说出这番话,是因为刚才打斗而引起的热血沸腾?
还是为了配合刘继业更好的将戏唱下去?
这些都不重要了,此刻,他已经真正的明白了军旅为何总是有着铿锵激昂之气,或许就是这种祸福共担,生死相托之情。
刘延昭这一动,七郎与张允等人立马跟了上去,继而其余的三个队也紧随其后,一行人都甘愿领罚去了。
另一边,自从输了演练之后,常磊便是低首不语,但是拳头捏的咯咯作响,胸中努力的压抑怒火与憋屈。
输了,他不甘心,所以怒火中生,但却是无可奈何的事实,因而感觉憋屈又带着些难过,难道建雄军真的失去了当年的英勇了么?
待听到刘继业所说时,常磊握紧的拳头不由松了下来,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建雄军,这正是一支唱着昔日辉煌却慢慢走向没落的队伍。
或许六郎是对的,建雄军应该惧怕的不是旗号存不存在,而是那军魂是否还如往昔一般,铮铮铁骨,所向睥睨?
“校尉大人……”
郭淮轻轻的唤了一声,感受到身边士兵的沮丧已经所有人投来的目光,心中不禁及其的懊悔。
是他没有管住部下,要不然,也不会有现在的鞭笞之罚。
“去领罚,有所人都去!”
不说话的常磊突然抬起头,虎目中满是坚定的望了一眼麾下将士,继而转身,朝着快要看不见的‘锐’字营方向而去。
常磊如此,让‘冲天’营之人反而舒服了许多,在各自队正的率领下,大步跟了上去。
如此一来,这一千多人的鞭笞,场面怕是也很壮观,只是那小儿又得受刑了,短短的几天可是三次了。
在常磊带着‘冲天’营离开时,刘继业突然想到了刘延昭,大有一种老怀甚慰的感觉,心中更加确信这六郎虽年纪不大,却越来越有为将之风了。
两个营的离场,让校场上顿时安静了不少,那马元更是不愿再待下去,只能甩着衣袖气冲冲的走了。
“将军,这……”
看到这情形,王贵不禁想要出声,他不知道将军为何要将这马元请来,直接忽视他岂不是更好,这样,只会激化了矛盾。
没有作答,刘继业望了一眼马元即将消失的背影,脑中不禁闪过刘延昭曾经说过的话,这家伙并非鲁莽的草包,或许,让他上次沙场,说不定能自动的回到晋阳城去。
“将军……”
耳边又是王贵略带担忧的声音,刘继业知道,这个跟随他多年的老部下在担心着日后的处境,当下收了思绪,微微的摇了摇头,“莫管他,继续安排下面的演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