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往往的老少,粗衣麻布中林罗绸缎的也不在少数,要是扔下去一张桌椅,砸到的估计多是家世显赫之人。
可就是没有能助他一助的帮手!
略带愁闷的看着,眼睛不由自主的被两个公子哥给吸引住了,前者年纪稍小,白色长衫披着紫色提花的外袍,未带冠,却束着根簪子,后者年纪少长,相似装束,两人走在一起倒也是英姿勃发。
虽然咋一看,与其他的富贵公子哥并无区别,带着随从出来游玩,但二者的气质非一般人可以相比,再仔细望去,刘延昭欢喜了。
年岁略轻的少年青色的束腰看起来有些雅致,带子两端钅宅尾点着金,一边还挂着块通体透彻的玉环。
在晋阳城闭门不出的大半载,闲来无事,刘延昭从兰桂斋弄了不少的玉石,眼界也相应的提了上去。
所以,他可以断定少年郎所佩是上好的货色,若是没猜错,这就是杜泉曾说过的山玄玉!
山玄玉,民间所禁,乃是王侯之物。
想到这,刘延昭心跳动的越发快了,宋朝开国才有第二君,旧臣也未有封王之列,那楼下之人只有一个可能。
太祖遗脉。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老天对他真是不薄,刚有怨恨之时,便送来了良机。
正当刘延昭想下楼之时,却发现人群之中,总是有几人跟在他们的身后,街道上人数众多,难以察觉,但是居高下视,则是一览无余。
皇城之中,竟然有人对赵氏兄弟这般,难不成要下黑手?
这个念头冒出来时,刘延昭不禁一个哆嗦,若是真的如他所想,幕后之人自然不用多想。
要真是赵光义对二人下手,此刻前往结交,岂不是嫌命长了?
可一日不解决北汉的事情,待马峰掌了权,第一个倒霉的肯定是代州城刘家,因而他等不起。
打定了主意,嘱咐蓸山与崔平会客栈等他,刘延昭看都未看刚上桌的菜,直接抽身往楼下走去。
夜市中,赵德芳兄弟浑然不知已被人给惦记上了,很有兴致在热闹繁华的市集中转着,时不时的还买些小物件。
“德芳,时辰也不早了,不如今夜就去为兄府上如何?”
将手中正在拨弄的东西放下,赵德芳脸上满是笑意,“那是自然,与王兄离别已有一载,此次回到汴京我兄弟二人定要秉烛夜谈才是。”
闻言,赵德昭有些黯然伤神,山南西道节度使,一道圣旨便将心底淳朴的德芳送到千里之外,饱受流离之苦。要不是母后生辰,德芳求旨添些香火,怕还是回不到汴京来。
若是父皇还在世,这一切还会如今日这般么?
“王兄,我们走吧,德芳在兴元府无意中巧得吴道玄一幅塞外图,这就回去取了送予王兄。”
赵德昭生性喜爱笔墨之物,而吴道玄正是前朝书画大家,他的墨宝赵德昭没少见过,但论及塞外之景,却从未听过。
“德芳所言当真?你手中真的有吴生的塞外图景?”
“难不成弟弟会骗王兄不成,我还特地请了陆先生等人鉴别了一番,的确是吴道玄的亲笔之作,大漠孤烟,长河落日,好一幅塞外之景。”
“那可太好了,走,走,赶紧回去。”
看着显示焦急之态,走在前面的赵德昭,身后的赵德芳不由得摇头苦笑,王兄卷不离手,也染了多愁善感,只是急性子始终都未有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