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太后絮絮叨叨说了一堆。阿丑乘空观察了墙角的兰花,没发现端倪。
容清澜也探到了口风,没发现事情暴露。
总之春日的慈宁宫,鸟鸣惬意,花团似锦。表明上风平浪静,暗地里风卷云涌。而每个人,似乎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回到凤仪宫,夏翌雪和龙钰公主说明情况。
“四弟娶容清澜,真是……”一言难尽。龙钰公主没有说下去。
“花房那边有消息吗?”夏翌雪问。
龙钰公主摇头:“用膝盖也想得到是谁做的,他们做事,证据哪这么容易找?”
“有时候何必找证据,”阿丑笑着摇头,颇为自信,“你知道是他们做的,那就够了。他们做的时候就打算好做干净了,找证据太费力。找证据是下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中策;不拘一格另起炉灶只要能搞倒他们,是上策。”
龙钰公主和夏翌雪对望一眼。
阿丑继续说:“太子殿下一身正气,自然不愿意搞这些阴谋诡计。不过,必要的时候,还是要搞的。俗话说出得厅堂、入得厨房,我以为,明得大义、暗得诡计。”
气氛沉默了半晌,阿丑以为自己太过直接,他们接受不了,不禁有些懊恼之时,龙钰公主却开始哈哈大笑:“阿丑,我实在佩服你,打心底里佩服!”
阿丑却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虽上过战场,”龙钰公主说,“可是从不喜欢正面迎敌。反而喜欢那些小动作。可惜我弟弟不太放得开,不过要我说,还是放得开的好。就像你说的,明得大义、暗得诡计。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那我们应该怎么反击四王爷他们?”龙钰公主情绪激动,似乎已经跃跃欲试了。
“反击,自然要找准机会,”阿丑勾起唇角。这个直来直去的公主,没想到暗地里也喜欢出其不意,倒是她的知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回,要旧账新账一起算。”
夏翌雪点头:“是该好好算,吃了那么多暗亏,再不还击,当我们真的是软柿子?!”
三个女人达成一致。还打算瞒着那些男人。先打一回四王爷慕天卓的脸。
至于计策——
阿丑看着这盆兰花。若有所思:“我看,什么证据就不用找了。昭贵妃那里不也有一盆吗?最好找人把这两盆花偷偷换一下,先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们明白,害人终害己。”
“好。”龙钰公主觉得此计甚妙,“我去想想办法,找人换了这两盆花。”
“一切就看殿下的了。”阿丑行礼道谢。
治好了皇后娘娘的病,阿丑和夏翌雪都有功劳。皇上近年身子不好,能不见的人就不见。但尽管没有亲自召见,都派人给了赏赐。
皇后娘娘的病好了,阿丑也没有留下去的道理。立功前,龙钰公主和她依依惜别:“阿丑,没想到你的性子居然对我的胃口。你不能进宫没关系,等有空我就去堇堂找你。”
“殿下愿意来,是阿丑的荣幸。殿下小心就是,另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有得手?要小心他们倒打一耙。”阿丑叮嘱。
“放心,我自有计划。”龙钰公主爽朗地笑。
堇堂的生意依旧不错。牛黄的收购她一直在嘱咐丁举文进行。如今,堇堂的牛黄虽然还要依靠淮南的宋老板,但是已经有一半脱离中转商的控制,是堇堂直接收购上来的。
“念心,我看了看我不在的这些时日库房状况,”阿丑递给念心库房记录,“有几味药材我们存货太多了,我都写在纸上了,包括每种药材多出的数量,以及解决方案。”
念心意想不到:“解决方案?”
阿丑颔首:“是呀,消耗库存的解决方案,就是推出新产品。新产品的事情我大致写了下,你也帮我看看如何,等下打烊,我会开会和大家说。”
念心答应着下去了。
新科状元丁举文和礼部侍郎女儿的婚事,传遍整个建业城。新科状元出身寒门,却要娶礼部侍郎的女儿,世家和新贵的结合,向来是人们的话题,更何况还牵扯到,前尘往事。
“到底是谁传出去淮南城的事情的?”田秋妹有些气急败坏。建业的人知道那些事情,绝对是有人肆意传播。
阿丑托腮,从账册中抬起头,看了看义愤填膺的田秋妹:“你生气又有什么用,他们不就是想气我?”
“姑娘知道是谁做的?”田秋妹捂嘴。
“能从这件事得到好处的并不多。而且你去听听那些传闻,是不是说我坏话的更多,而丁举文,则是被塑造成一个伤自尊的可怜人?”阿丑说着自己的揣测。
“姑娘怎么知道,”田秋妹愈发惊奇,“那姑娘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