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丑收回诊脉的手,有些担忧地看着一旁来回走动的墨玄:“他外伤太重。我没有把握,就算治好了,会留下什么后遗症。我也不好说。”
墨玄平静如古井,毫无波澜的面孔也不由染上几分忧色:“姑娘尽力就好,且看他造化如何吧!”
阿丑一面写了方子让丫鬟下去煎药,一面又要了草药亲自捣碎帮床上的男子覆上。
那人,正是当初在谯郡,她和墨玄一同救下的,那个要伸冤的人。
而此时,她也没来得及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被墨玄急冲冲找来,就赶忙下手医治了。
阿丑用手背抹了抹额角的汗水,重重叹息:“这天太热,他身上那么重的伤,很容易发炎的。拿些烈酒来!”
手上工具有限,只能尽人事以听天命。
大半日过去了,将近黄昏,阿丑才从屋子里走出来。
墨玄迎上去问:“怎么样?”
“我能做的都做了,墨公子,就看他造化了。”阿丑微微低头,愧疚不已。
“既然都做了,便没什么遗憾了。”墨玄安慰道,但语气其实有些生硬。
阿丑寻思着:大约他不经常安慰人,所以才如此不自然。
但是,他受了这么重的伤,究竟发生了什么?
“墨公子,当初此人被你收留后,又发生了什么?”阿丑问道。
墨玄摇头:“后来他养好了身子,执意要去衙门。我问他究竟何事,大约出于不够信任,或者又是怕把我牵连在内,不肯说。我劝过他三思后行,可是终究没有听。”
“那后来去了衙门呢?”阿丑急急追问。
“后来我差人去看他是否安然无恙,可是却没找到他的踪迹。”墨玄有些叹息。
阿丑默然:大约是被人盯上了,或者其他什么,总之不是好事。
墨玄继续解释:“后来在滁州,他身负重伤,逃到开安客栈,我的人才再一次救了他。”
阿丑深吸一口气:“来龙去脉,或许也只有等他醒了才能清楚。”
“你辛苦大半日,还是先回去休息吧。”墨玄淡淡关切。
阿丑点了头,什么也没说,由墨玄送往别院大门。
差不多到门口时,就听见鞭炮声欢呼声不断,十分热闹。
建业的墨家别院地理位置还不错,是以有喜事从门前过并不惊奇。但是听那声音,规模不小,绝不会是小户人家的喜事。
“也不知谁今日成亲,倒是个好日子。”阿丑笑言。
墨玄微微颔首,没有答话。
走到大门口,只见迎亲队伍从大街上走过,阿丑瞥了几眼,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