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这样了。”陆文点点头。
“对了,陆铮受伤这事,你们给护国公府去信没有?”
“还没,将军昨夜昏迷前,特地交代我,不许给京里传信。”
“然后呢,你就真没传?”文韬惊道,“这种事怎么瞒得住呢?要是老夫人和夫人知道,陆铮受伤了,你却瞒着不告诉她们,看你回去之后,她们怎么收拾你。”
“可是将军不让我说啊。。。。。。”陆文又何尝不知,这事瞒不住。
可是,陆铮昏迷之前,特地交代他,不许他往京里送消息,现在陆铮尚未醒来,他总不能违背陆铮的意思吧?
所谓军令如山,这军营里头,主帅的话,谁敢不听?
不过,他要是非不听陆铮的,坚持把消息传回去,倒也不是不行。
陆铮醒来也未必怪他。
只是,陆铮的话也有道理。
他现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与其将自己重伤的消息传给家里,叫家里替他担心,提心吊胆,还不如等他情况稳定些,再寄家书回去,将这事略提一提。
“他受伤糊涂了,你怎么也糊涂了,你们自己人倒是能守口如瓶,什么都不说了,可是别人呢?这营中将士兵士无数,说不定从谁的口中,就将这个消息透出去了,到时候,老夫人和夫人从别人口中得知陆铮受伤,该何等忧急啊。”
“那。。。。。。要不我就给夫人去封信?”陆文被文韬这么一说,心里也突然有些没底。
“我来写吧,陆铮只交代你不许传信回去,却没交代过我,遂我来写这封信,最为合适。”
陆文闻言,思索片刻,也觉得此法甚好,遂点点头,应了。
陆铮仍未醒来,文韬也没再在他的营帐里多待,先回自己的营帐写信去了。
因知道他要过来,所以陆铮一早就交代陆文,让陆文给他安排了一个小营帐,单给他和听风住。
方才,他已经将听风先打发过去收拾了,这会儿直接过去就好。
正好他要安排暗卫回京,因而,可以让暗卫将信一并给护国公夫人捎回去。
写好了两封信,文韬招来暗卫,让他将这两封信分别送到文国公夫人和护国公夫人手上。
然后,又交代了几句口信,让他带给太子殿下,就叫他先离开了。
暗卫得了命令,也不多言,抱拳颔首之后,转瞬,便又消失了踪迹。
文韬此时还不知道,就是自己的这封信,将他心中放不下的那个人,彻底地推离了自己。
虽然,那个人一直也不曾属于自己,但是,只要她一日不属于别人,文韬就总是忍不住暗示自己,还有希望。。。。。。
但是这封信回去之后,就连这份希望,也彻底地破灭了。
可造成这个结果的,竟然是他自己,文韬甚至不知道,他到底应该怪谁?
不过眼下,文韬还不知道,自己的这封信,会在邺京掀起多大的风浪。
西北大营条件虽然苛刻,环境也实在算不上好,但是,这里没有迫人的视线,也没有让他痛苦的根源,尽管常常黄沙卷地,但是却自有一股疏狂辽阔之感。
这种情境之下,文韬多日以来一直郁结的心情,似乎都轻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