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流淌进爱得拉脖子里的粘液还带着阿让的体温,温热温热的,但爱得拉却觉得仿佛是一条冰凉的毒蛇钻进了她的脖子里似的。她猛地出了一声歇里斯底般的尖叫。一抖手甩出一个加魔法,把阿让像一个布娃娃似的扔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柳杨树后的院墙上。
这偏僻的小乡村果然一切都简陋,就连院墙上也没有设置魔法防护。阿让像一个沙袋似地砸在墙上。破败的院墙痛苦地呻吟了一声,轰然倒塌了下去。
阿让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蜷屈着身体伏在地上,全身剧烈地颤抖着,不停地呕吐着。爱得拉两眼喷火,奇耻大辱!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他居然敢吐了自己一身!
而且还是因为自己强吻了他一下,他才吐了自己一身!
自己的吻技在整个京都春情街上都是数得着的,而他的反应居然是吐了!
爱得拉愤怒得忘记了粘在她身上恶心的粘液,伸手从空间袋里拿出了一根赤红的魔法长杖。她现在已经出离愤怒,以至于已经无法静心吟唱魔法咒语,所以她才取出了这一根自带高级火系魔法“地狱烈焰”的魔法杖,她要把这个可恶的小子活活烧死!
爱得拉举起了魔法长杖,双眼冒着怒火死死地盯着蜷伏在柳杨树后的阿让,她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过度而不住地颤抖着!一丝轻若游丝的魔力,顺着她紧握魔法长杖的右手掌心输入了魔法杖上的刻着的魔法阵里。
阿让仿佛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一边干呕着一边艰难地侧起脸向爱的拉望了一眼,他的目光中充满了痛苦和迷茫,好像是一只等待屠夫手起刀落无助的羔羊。
爱得拉的心里一阵悸痛,难到他不是有意的?难道是他突然病?
就在她心悸的这一瞬间,魔法杖上鸽蛋大小的红色魔晶猛地出了炫目的红光,魔法阵已经动在即。此时就连爱得拉也没有办法阻止它释放出地狱烈焰!
就在杖端魔晶上的魔法欲未之时,一声低沉的怒吼响起,一道黄影箭一般地射向了爱得拉,像枚炮弹似地撞在爱得拉的左臂上。爱得拉身体一晃,向右踉跄了两步,右手紧握的魔法杖上的地狱烈焰就在此时了出去!轰地一声,一团直径近两米的烈焰射在了阿让身旁的柳杨树上!
柳杨树虽然富含火系魔法元素,但在它树干和枝叶内却含有更多数量的水份,因此在没有晒干之前非常不容易燃烧。但这棵被地狱烈焰射中的柳杨树枝叶内的水分瞬间就被烘干了,噼噼啪啪地燃烧了起来。
爱得拉猛地一挥手出了一枚风刃,把撞在自己身上的黄影打的在地上翻了一个跟头。定睛一看。这个救了阿让的黄影居然是那条一直卧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大黄狗!
大黄狗哀鸣一声,一翻身爬了起来,连看都没看爱得拉一眼就冲向了阿让,一口叼住了阿让的衣服,拼命地向外拖。爱得拉这才现虽然地狱烈焰打在柳杨树上,但伏在树后的阿让还是没有完全躲开,整个上半个身子都燃烧了起来。
爱得立连忙默了一个叶舞术,把阿让拖离了火海,然后又急地吟唱了两句,一道蓝色的水幕在阿让头顶上方突地显现,哗地浇到了阿让身上。滋——地一阵乱响,阿让的上半身升起了一团白雾,他身上的火焰瞬间熄灭。
爱得拉快步走到阿让跟前,只见阿让侧卧在地上,上衣几乎化为灰烬。露出来的肌肉也有些灰黑,一头本来就不长的短更是被火苗烤的焦。不过好在因为这根魔法杖上面雕刻的是“变形魔法阵”,它出来的地狱烈焰的威力比正常的地狱烈焰魔法低了不少,而且阿让只是被烈焰的边缘扫中了一些,因此他受的只是皮外伤。但即便如此,阿让也已经被烧的昏迷了过去,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爱得拉心里莫名其妙的一痛,想也没想,就连忙低声吟唱了起来:“圣洁的水元素,用您无私的爱抚平他的创伤吧,水之涟漪!”
一道蓝色的水流随着她的低吟在半空闪现,围绕着躺在地上的阿让潺潺流转。转瞬间,阿让身上的伤痕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灰黑的身体也被冲洗干净,露出了一身古铜色的身躯。他的面色白嫩如玉。没想到居然有一身古铜色的肌肤!虽然略显削瘦,但却绝对精壮,身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给人一种强烈的美感。他眼角的那个蜘蛛状的疤痕也随着蓝色的水流的流转而渐渐地消失,但一双被烧残了一半的秀眉却无法复原,看上却显得有些滑稽,反倒让爱得拉更加心生怜惜。
而那条大黄狗,在爱得拉出水之涟漪之后仿佛就知道这里已经没有它什么事情了,自个溜溜达达地又跑回原处懒洋洋的爬了下去,双目似睁似闭的打起了盹,一点也看不出刚才英勇救主的凶狠劲。
爱得拉用魔法治疗好了阿让的伤势之后,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是满身的污秽,她恼怒的闷哼一声,急的低吟了几句,召唤出了一团暗灰色的雾气把自己笼罩了起来——看来她对暗系魔法相当精通。
然后她迅脱下身上的衣物。劈手释放出了一团火焰,把沾满呕吐物的衣服烧了个精光。又吟唱出一个水之涟漪,倒不是用来疗伤,而是洗了一个魔法澡。虽然用其他水系魔法洗澡是一种近于自虐的行为,会像命名在奇异谷用水幕术洗澡一样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但用水之涟漪洗澡非但一点也不会伤害到自己,而且据说长期使用还有美容养颜之功效!所以在埃西王国大多数的女性最拿手的魔法就是水之涟漪了,能够熟练使用其他系别的治疗魔法的魔法师反而成了少数。
爱得拉迅洗了一个魔法澡之后。从空间袋里掏出了一瓶据说是用天然魔法香料特制的高级香水。周身上下仔细喷涂了一番,然后又从空间袋里取出了一套价值不菲的西羽牌女性专用妆盒,“随意”打扮了一番。
她这一“随意”打扮,比她洗澡的时间还长了三倍!女人,不论在什么空间,不论是尊是卑,花在化妆上的时间永远是相同的。
爱得拉对着镜子照了半天,感到自己已经实在是无可挑剔之后,才满意地收起了专用妆盒,从空间袋里取出了一身浅紫色的晚礼服披在了身上,挥手出一道清风躯散了笼罩在身体周围的暗灰色霁气。浅笑吟吟的向阿让望去。
此时阿让已经转眼,他依旧蜷曲着伏在地上,血色苍白,脸上的肌肉不停地抽搐着,正双目赤红的望着爱得拉,眼里闪烁着只有野兽才有的光芒。而他左眼角那个消失在水之涟漪之下的蜘蛛状疤痕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再次浮现。
爱得拉眼睁睁地看着那只蜘蛛的颜色由浅变深,直至变得殷红欲滴!
桃花劫煞!
难道是桃花劫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