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山说完,连连磕头,撞的地面砰砰作响。
灵溪没有说话,她缩在角落里,双臂环抱,眼眸无神。
她发现自己从未如此的心疼过,惶恐过。
心疼的再也没有力气去开口说话,去怪罪眼前的裴川和铁山。
她满脑子都是冲进杂物室的那一刻,那个她名义上的徒弟,她命中注定的男人,被人五花大绑在靠椅上。
靠椅是压在他身上的,地上流了一滩的血。
特别的红。
红的刺眼,红的揪心。
红的让她伸出的手如触电般缩回。
她强迫自己冷静的将绳子解开,将靠椅抛走,将他翻过身抱在怀里,看着他胸口的大片猩红。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
呵,好像是被昆仑弟子搀扶出来的吧。
从海澜娱乐城到医院,她想了很多东西。
比如明年的红鸾劫该怎么办?
她死了,生母的仇又该谁帮她向叶家讨回?
师傅对她的期望,昆仑以后的重担交给谁呢?
谁能替她挑起大梁,还师傅恩情,还昆仑恩情?
她越想越多,越想越乱。
直至刚才,他被送进了抢救室。
看着亮起的红灯,那缓缓关闭的大门。
地上还有他留下的血迹。
那一连串的血线,狠狠刺激着她的瞳孔。
好似大梦初醒,幡然醒悟。
她发现那些想不通的问题全部消失了,因为她的心绪完完全全的系在了他的身上。
那个被她从桃山村带来京都的“野小子”。
那个尊敬她,讨好她,惧怕她,又偷偷暗恋着她的小混蛋。
会做饭,做的还很合她胃口。
有点小聪明,但在她面前从来不敢耍。
他很听话,她说的他都老老实实的去做。
会吃醋,吃醋的样子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