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大家都少说一句,小凤,你也知道阿柔的脾气,她啊,就还是小孩子性子,你越让她生生生,她就越跟你反着来,偏不生,等回头啊,你不说,她说不定一下就想通了,自己急着想要孩子也不一定呢。”
“是啊三嫂,这生孩子的事,做父母的还真逼不来的。”四房媳妇也跟着劝,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徐凤那躁性子就也平息了下来,无可奈何的瞪了女儿一眼。
至于另外几个大老爷们和伊伊夫妇,就在旁边干看着。
没多久,花厅里就又恢复了一团和气。
青阳军区总院,vip病区。
藿君山一身黑色中山装,满头银发,虽然已经是八十一岁的高龄,整个人的精神面貌却极好,他笔直的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叠,撑着一根拐杖。
目光矍铄。
而他正对的病床上,靠着的赫然是他的大儿子,藿国邦,三天前的那场心脏手术,让他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还很虚弱。
此时,藿国邦正以一种悲痛的神情看着他的那位老父亲。
喉结滚动,声音压抑而沉痛,“爸!你这样做对我,对靖权都不公平!”
藿君山双手握着拐杖,皱眉看着病床上的儿子,深叹一口气,淡声道:“这件事,我五年前其实就已经做出了宣布,现在,不过是把继承权交到廷遇手上而已。”
“我其实完全可以直接将继承权交给廷遇,但就是怕你们这房,心里有疙瘩,才决定事先跟你说一声。”
藿国邦苦笑,“疙瘩?爸!我们藿家,从清朝开始一直延续到今天,从来都是长房继承家业,可您呢!?为什么偏偏是您!五年前忽然说什么哪一房先生下长曾孙,哪一房就继承藿家!您有想过靖权吗!?他可是从小被您教育着将来要继承藿氏长大的啊!”藿国邦说到的激动的时候,手都有些抖了,
闻言,藿君山胸口却陡然一闷。
是啊,靖权,那个他从小手把手教习长大的嫡长孙!
他教他段文识字,教他政治权益,教他商场谋略,可他从来没教他可以手足相残!
一想到老四在病床前,抓着他的手,对他说爷爷我不想死的情形,他就心痛的恨不得代替那个孩子去死区区风华!
如果不是五年前的那个意外,他或许至今都不会知道,老四的病,竟然不是意外,而是人为的蓄意策划!
从他感染艾滋到死亡,短的只有两年时间!
而当时他,还才不过十七岁的一个孩子!
一想到那个孩子,藿君山的心就有如刀割!
压下心头那股痛意,藿君山深眸沉静,“虽然廷遇会接手藿氏,但藿家,还有不少别的产业,加上这些年靖权自己在外面的那些产业,也足够他好好经营了,我相信他也绝不会辜负我对他那么多年的栽培的。”
“可是爸,这怎么能——”
“够了!”藿君山沉声制止他,看一眼墙壁上的石英钟,收回目光,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时间不早了,廷遇他们也应该都到了,只是可惜你今年不能和我们坐在一起吃年夜饭,你这个身子,就是这几年落下的病,好好休息,不该想的东西,就别再想了,伤身。”
藿君山的最后几句话,令藿国邦浑身一震。
不再看儿子脸上的表情,藿君山转过头,一直站在旁边的严管家立刻恭敬的递上大衣外套,替老爷子穿上。
藿君山拉开病房门的时候,藿靖权正巧站在门口。
没有丝毫躲闪,仿佛只是刚巧过来。
藿靖权站直身体
,毕恭毕敬的叫了一声爷爷。
藿君山看了他一眼,低嗯了一声,眸光朝后门的病房淡淡一瞥,道:“之前你母亲说要留下来陪你父亲,就不回藿宅吃年夜饭了,你呢?”
“晚晴和妍妍已经在楼下停车场了,妍妍的玩具忘在了病房,我过来拿了就回去。”
藿君山点头,目光深沉的盯了藿靖权一眼,没再说话,和严管家一道离开。
藿靖权笔直的站在原地,看着那道愈行愈远的背影,垂落在身侧的手一点点的握紧,唇角勾起一抹冷峭弧度。
“老东西,想要让藿廷遇继承藿氏是么?那也要看他有没有这个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