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答说:“我爱的人我绝不可能让她被杀。至于那个那罕,他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又如何保护你?一个保护不了你的男人,根本就不配拥有你的爱。”
我怒道:“你才不配!”
他的神色黯了一黯。“塔娜,你并非不喜欢我,前些日子我们不是过得挺好吗?你何苦非要揪着过去不放,非要让自己生活在怨恨中,痛苦不堪。”
“我痛苦是因为仇人就站在面前却不能杀他,不但不能杀他,还要陪他做戏,扮演夫妻。”
“你认为我是在做戏?”
“难道不是吗?”我讥讽道,“太子,你忘了你演杜玉郎演得有多好,做戏对你来说是家常便饭吧?”
他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说道:“你对我心存怨恨,我做什么你都往坏的一面想。难道这些日子的相处,我对你究竟是真情还是假意,你真的感觉不出来吗?”
“是真情还是假意,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
“你对我真的这么狠心吗?我这样喜欢你,你真的一点不在乎?”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他的一个内侍在门外禀报说:“殿下,兵部尚书上官大人有急事求见。”
他说:“带他到书房去,本宫稍后就到。”
内侍去了,他又对我说:“塔娜,你心平气和地好好想想,我们是结发夫妻,你是和我恩爱和睦,幸福一生好呢?还是彼此厌恶仇恨,痛苦一生好?”
我没吱声,他叹道:“你仔细想想吧。”
他走后,我思索了一下,确实,按常理一对夫妻应该追求恩爱和睦的生活,可我和他根本不是寻常夫妻,我们之间横亘着磨灭不去的国仇家恨,我解不开这个心结。
我闷闷不乐地坐了一会儿,越想越心烦。我不愿意让自己陷在这种情绪里,决定去找耶诺,在这长安城里毕竟还有疼我的兄长。
耶诺在府里,我也不等人去通报,径直走了进去,他一看我的脸色就问道:“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谁惹你生气了?”
我郁郁地说:“还能有谁?”
“李琰?”他的脸色变了,“他欺负你了?”
我想了想,凭心而论,李琰还真没欺负过我,我们之间的纠结全部源于昔日的仇怨,如果没有仇怨,我们完全可以成为一对恩爱夫妻。
我的一腔怨愤倏然消失,无精打采地说:“他倒没有欺负我,是我自己气不过,跟他吵架了。”
“他做什么惹你生气了?”
我叹了口气,说道:“算了,不要谈他了,我们谈点高兴的事情的好不好?”
“我哪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既然待在长安不高兴,你为什么不回屈月去?”
“你认为中原皇帝会让我回去吗?”
“为什么不让?难道他要把你一辈子扣留在这里?”
“他现在已经这样做了,你以为这个侯爷是白封的?我要走哪有那么容易。”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屈月和中原的那一仗已经结了仇,为了保险起见,把我扣在这里做人质不好吗?”
“可是,我不是已经和亲了吗?”
“多一个筹码不是更好?”
枉自李琰说喜欢我,他把我的哥哥扣留不放,他就是这样喜欢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