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曦,你也是白氏女,你去和父皇求求情,求他给白家一个体面的尊荣。”见白曦有些单薄地立在自己的面前,容誉就继续说道,“还有婉儿……”“表哥,我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表哥!”白曦突然打断了容誉的话,她抬眼,眼底的失望,突然令容誉心里一痛。“我从前喜欢表哥,因此愿意听表哥的话,哪怕再不喜欢白婉儿,我也绝不会伤她一根头发,就是因不愿叫表哥伤心。”白曦明静的眼看着手足无措的容誉,轻轻地说道,“因为我喜欢表哥,所以表哥就可以肆无忌惮地伤害我?你要我去为一个想要害死我的外室女求情,想要我不顾舅舅的龙威,去为白家辩解?表哥,做人不可以这样不公平。白婉儿的一句话,就要叫白曦承受这样多?我得舅舅与母亲庇护这么多年,可是这些年里,只有表哥才会令我这样委屈。”一滴晶莹的眼泪落下来,落在容誉的眼前。容誉突然语塞了。“我大病在床的时候,表哥将白婉儿接到燕王府,将我置于何地?世人都知道我喜欢表哥,可是表哥却没有给我留半分体面。”“这是我的疏忽。”容誉见白曦落泪,不由急忙说道。“你只在有求于我的时候来到我的面前。可是表哥,你又为我做过什么呢?”白曦轻叹了一声,转脸,眼角微红,却拭去了眼角的泪痕。容伶用力握住白曦的手。他冷冷地抬眼,看了容誉一眼。“你配不上她。”他抬了抬下颚,对容誉冷冷地说道。“你这是何意?!”容誉被容伶这样冒犯,心中已然不悦,却又忍不住在心中生出几分危机。他跟随皇帝这么多年,作为皇帝宠爱的皇子,自然已经习得几分帝王心术,容伶骤然封王,令他感到一种潜在的压力。“不能真心对待她的男人,都配不上阿曦。”容伶见眼前这青年俊秀的脸上露出几分恼怒,就勾了勾嘴角缓缓地说道,“既然王兄这样为外室女与白家抱不平,又何必绕一个圈子来叫阿曦为他们在父皇面前求情?王兄,最得父皇喜爱的,不是你么?父皇那样宠爱你,想必你想求父皇的几分宽恕,也是手到擒来,何必别人出头。”他心里已经生出对容誉的厌恶与恼怒,却突然觉得自己的掌心,被微凉的指尖儿,轻轻地挠了挠。痒痒的,又有一种欢喜。他看向白曦的方向,却见她偷偷在对自己眨眼睛,眼里并没有伤心。她还坏心眼儿地继续挠了几下。少年的耳尖儿红了。“阿伶说的没错,表哥,舅舅最听你的话。白家是表哥喜欢的白家,白婉儿是表哥喜欢的白婉儿,所以,表哥去求情,才能令舅舅看见你对白家的真心。”白曦顿了顿,见容誉迟疑,就乖巧地说道,“一会儿我就去见舅舅。”这句话仿佛承诺,容誉心头一松。到底,她还是愿意站在他这边,愿意跟他共进退的。容伶的嘴角不悦地勾起。见容誉脚下生风地走了,他就侧头,看着白曦不说话。“你要去父皇面前求情?”“我为什么要为白家求情?我只说去见舅舅,是去给舅舅请安,求情什么的,不是有表哥么。”白曦狡黠地说道。“你骗他。”容伶心里突然生出几分愉悦。可见在白曦的心里,是不是他的位置,已经开始占据从前容誉的位置了……“人生在世,谁不受几回骗,我这是为了表哥好,往后可不能这样相信女人的话啊。”白曦顿了顿,又眨了眨眼睛对容伶兴致勃勃地说道,“阿伶你不是与南关侯约好今日习武?我去看你练武吧。”她扭了扭细白的手指,憧憬地说道,“南关侯真英武。”给她长公主娘观察观察,是不是当真是个不错的成亲对象啊。容伶:……皇子掌心宠(十)容伶阴沉着脸,手里握着一把刀,一下一下地挥着。他得挥三百下。南关侯抱臂,立在一旁。高大英俊,虽然年近不惑,可是看起来却很英武。很强壮的样子。白曦就坐在一旁,托着雪白的下颚,笑容满面地看着这高大英俊的中年与孤冷英俊的少年。她突然觉得,容伶比南关侯英俊多了。这大概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了。只是她时不时去偷看南关侯,就令景王殿下的脸色越发阴沉。他垂头看了看自己消瘦的身材,又看了看南关侯那充满了力量的身躯。景王殿下今天晚上决定多吃饭。虽然心里怀揣着各种的心事,只是容伶手中的刀却始终未停。他并不因自己如今得到皇帝的宠爱就变得懈怠,反而越发认真地想要将自己变得更加强大。哪怕当手臂酸痛几乎都已经握不住手中的刀,他已经累得满头大汗,却并未想要停下来歇一歇。南关侯本就专注地看着他,见到容伶这样努力,眼里忍不住露出几分惊奇,之后看向容伶的目光不再如同之前一般那样冷淡。他勾了勾嘴角,棱角分明的脸上缓和了几分。系统:“他真帅。”白曦:“还是阿伶更帅。”系统:“成熟男子的魅力,狸猫怎么会懂。”白曦再一次,郑重地,将花痴系统拉进黑名单。正在和在小黑屋跳脚的系统拌嘴,白曦就嗅到自己的身侧传来了熟悉的香气,上好的熏香,就算是在宫中,也只有元和长公主才有。一道华贵赤金的裙摆迤逦在白曦的眼前,她急忙抬头看去,就见元和长公主嘴角含着慈爱的笑意,正垂头温柔地看着自己。她本是明艳夺目,骄傲高贵的美人,天生的傲气,可是在看着自己唯一的女儿的时候,却柔软得不像话。白曦下意识地抬手,抱住元和长公主的腰。“母亲!”“你就知道与母亲撒娇。”见白曦的脸色好了很多,至少多了几分血色,元和长公主就决定……继续把女儿放在宫里,好好儿吃大户。她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发顶。“殿下来跟我学习如何在战场上杀敌御敌。”南关侯突然对容伶说道。玄衣少年收刀,汗水从头上发间一滴一滴地落下,诧异地看着这位统领大人。他当然希望能够更快地修炼强大。只是说好了的要他挥刀三百次,要踏实基础才学真正的武技呢?“先叫殿下看看清楚,日后,殿下才好修炼。”南关侯顶着一张英武正直的脸,见容伶点头,伸手从一旁的兵器架上取下了一把漆黑的重剑。都说重剑无锋,大巧不工。他信手几剑,携着赫赫威势与雷霆一般的强势,剑锋所到之处,将一切都扫荡殆尽,气势逼人,这一瞬间,这面前的教武场之中,只有他一人强势的身影。重剑所在,成碾压之势,凌厉刚猛。总之特别帅。白曦从元和长公主的怀里探头,就见南关侯这般气势,几乎碾压了这天地的一切。“母亲,您看。”她怀着自己的一点坏主意,就推了推元和长公主。元和长公主一双眼只落在女儿的身上,漫不经心,美眸扫过正将重剑的刀锋扫荡了整个教武场的南关侯,就忍不住露出几分了然的笑意说道,“还是和当年一样。”她潋滟的美眸之中闪过淡淡的怀念,白曦一听就觉得这其中有戏,不由亮了一双杏眼,仰头兴致勃勃地问道,“南关侯大人与母亲莫非还是故人不成?”她最近一直住在宫中观察南关侯的人品,就发现……人品什么的倒是其次,这位刚刚回京成为宫中禁卫统领的南关侯大人十分擅长一件事。擅长出现在元和长公主在场的各个角落。因元和长公主喜欢陪伴女儿,因此南关侯在场的时候,白曦也是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