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向地狱,地狱自消灭。我若向饿鬼,饿鬼自饱满;
我若向修罗,恶心自调伏。我若向畜生,自得大智慧。六道自成环天转……”
他左手托金钵,右手持金刚杵,每诵念一句经法,金刚杵就往钵敲一下,钵声与诵经声悠悠响起,音波拟化成一枚又一枚经符,在无数人错愕与震撼中,这位绝世凶魔,顷刻间好似化身成为佛陀,悲天悯人,慈悲为怀。
更为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在萧遥的经文声响起后,金泉自天上来,化作一挂长河盘在他身侧,泉中药草生长,金莲朵朵,在碧波中荡漾。
“地涌金泉?”
“天花乱坠?”
“这男人到底是佛是魔?”
见到这种不亚于诸佛显化出来的异象,人们尽皆为之动容:“祖魔还会佛法?这尼玛是再跟我开玩笑吗?”
一个为世人所不能容的魔,如今却化身成佛,与天道显化出来的诸佛论道,这种极度反差,就算脑洞再大的人也不敢想象!
更可怕的是,他的佛法竟然还受大道认可,完全不弱于天道,这才是更为让人震撼的地方。
一些原本想要看其笑话的人,此刻满脸尴尬。心里头充斥着前所未有的苦涩,因为听闻萧遥的经文声,他们竟然从中获得不少收获,体内的定律奥义就跟煮沸的开水,完全不需要他们控制,自行运转,与之共鸣。
“大悲心陀罗尼经?”洪天城外的老和尚张口咳出一口鲜血,目露骇然的看向萧遥,听他与诸佛辩论,两种佛音共振,异象缤纷呈现,看似祥和宁人,然而这种法与法的碰撞,相互反驳所造成的冲击,远远不是他们佛门之人所能承受。
换句话而言,这场辩论如果是萧遥胜,那么对于佛门来说,绝对是一场灾难,因为从此之后,他们的道必将被扭转,除非是某天出现一个佛法比萧遥更高深的佛,以佛法胜他,重新拨乱反正。
如若不然,佛门法必将因萧遥的法刻录进天道中,到时纵使他们在不愿承认,为了生存,也只能诵萧遥的法。否则等同于就是在悖逆天道,试问天道又怎能容忍佛门存在于世?
“他到底哪来的自信,敢与诸佛论法?”老和尚一脸惊骇,同样心中冷笑连连:“魔就是魔,你之佛法又岂能与我佛相提并论?这场你输定了!”
他面目狰狞,咆哮声响彻八荒。
萧遥听闻,目露蔑视,继续诵念:
“谁于今日成正觉。普放如是大光明。
十方刹土皆金色。三千世界亦复然。”
这段佛偈一出,八百里赤地霞光流转,在世人震惊之中,一片金光耀九州,漫天飞舞的黄沙突然被一股神奇之力定格在空。
随后黄沙落地,金光中飘落一朵又一朵花瓣,广袤无垠的赵家界下起一场花瓣雨。
梵音阵阵袭人心魂,在空飞行的战舰与各种飞行器,这一刻被定格在虚空中,行走在各大城市街道中的人们再也难以迈出一步,统统都徜徉在花雨中,沐浴在佛光里。
荒芜的大地黄沙翻滚,随后逐渐下沉,久违的土壤浮现,甘霖从天降,覆盖整个赵家界。巨大的动静引得无数人为之动容。
久旱大地逢甘霖,呈现出一幅令人触目惊心的画面,山川百脉地壳变动,荒芜的土地随着雨水与花瓣降落,在人们不可思议的震撼中,一株株嫩芽从泥土中窜出,并且以一种违背常理的速度生长着。
“快看,路两边有野草生长出来了。”
“我的天呐,这是什么?西瓜吗?还有这又是什么?”
整个赵家界,三千万座城市,每一片山脉,每一条河流都爆发出一股勃勃生机,草木复苏,春回大地。
“万物生长,我又感受到道的踪迹了!”无数人仰天咆哮,喜极而泣。
自从大道崩塌,天道残缺,整个赵家界九成面积化作荒芜,黄沙吞噬万物,再无半点绿色植被。
进化者们想要推演定律奥义,借此进化出自己的道,更是无比艰难。
因此三万六千年来,这个时代被称之为‘黄昏’时期。
从最初的不适应,到被迫接受,再到最后已经习惯荒凉的他们,而今见到久违的植物,感应到久违的道迹,这种心情可想而知。
“人人称他是魔,可若这就是魔,我亦愿为魔。”有人嘶声呐喊,沐浴在佛光中,站在生机勃勃的街道中间,当场跪下,目眶殷红,含着激动与崇敬对全息投影屏幕中的萧遥,叩头跪拜。
有一人带头就有无数人相仿,一条又一条街道,一个又一个小区,一座又一座城市,越来越多的人跪在街头,或是家中,面目尽是虔诚与敬仰。
他是魔,可他却送来一场神灵都无法赐予的造化。
这一跪,真心实意,无关其它,不问缘由。
当然,也有一些家族和门派不屑与之,甚至出言评击:“这本就是他欠赵家界的,有何值得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