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这一辈子难熬的有几个世纪那么长。
管三数出来送侄子,管止深上车,让姑姑进去。
“不冷。”管三数叹气,对坐在车里的侄子唠叨了几句。“这孩子还真不是被惯得,这性格跟我年轻时一模一样,遗传我的性子了。”
“吵也不解决问题。”管止深安慰。
慈母多败儿,但管三数严格的时候任何人动摇不了,方默川骨子里,有些难驯。不知道他未来的路究竟走成什么摸样。“纨绔子弟”四个字,他一个不小心,这辈子,真的就容易给坐实了。
“是啊,解决不了问题。”管三数气得想哭,叹着气说:“姑就盼着这孩子和那个阿年能出点儿问题,这小子跟我性格一样一样的,那女孩子要是对不起他,他不带走回头路的,多痛苦都得一定就是果断分了。”
“……”
管止深不发表任何意见。
阿年背叛方默川,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阿年不会随便爱上任何一个男人,和他同在一个床上睡过,阿年怎么了,怎么都没有。换做其他女人,不一定是跟他同床共枕,也许在一个酒会上,他手在女人腰上一搭,床单是滚定了。
事情在冥冥中兜兜转转,往往它就很奇妙,从前不知何时何地说过的话,现在也许就应验过几次了。现在被人胡乱说过的一些话,慢慢,日后它也许就真的应验了,在那样的一个误会下。
管止深不放心方默川,里面吵的正凶,管三数让管止深离开,这个举动,多少有点儿让管止深揣摩不透姑姑的用意了。
问了姑姑,没事吧?能不能管得了默川?
管三数说没问题。
管止深听了,这才驱车离开了方家。
管三数目送侄子的车开走,方默川喝醉了,口不择言,管三数只能把侄子支走。
藉有事知名,管止深在李秋实的视线里消失了一整天,晚上他没有过去医院。有些累了,回了家陪母亲吃了顿晚饭,母亲喜笑颜开。
每个星期,再忙,还是会陪母亲一起吃饭,这是用金钱买不来的幸福。
方云问他:“几点回去?”
“今天在这边住。”
方云看儿子。“阿年呢?”
“她学校有活动,马上毕业了事情比较多,舍不得同学们……聚会安排也比较多。”管止深安慰母亲,别多想了。
方云点了点头,又想起什么,对儿子说:“秋实听说手术了,妈今天没过去,觉得适当得保持点距离,你也是。”
“嗯。”管止深点头。
“妈改天再去看她,这孩子也挺无辜的。一开始你把她安排到上海去,妈还是不同意的,挺喜欢这孩子的。现在婚结了也就结了,阿年也是个老实的好孩子,这中间,你可别再出什么岔子了。”方云担心。
担心儿子会没有分寸,方云觉得儿子在大事上向来都把握得住火候。可这男男女女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和阿年结婚了,如果儿子跟李秋实再干出点什么事儿来,太不好了。
管止深听着,点头。
方云有坚定立场,也会心软。“这么说是说,回头儿你也得看看秋实,妈不知道你们现在怎么样了,可也别伤了这孩子的心。你养伤那段日子可不短,她不离不弃的,这份儿心也很难得。”
次日清晨。
管止深开车到了阿年宿舍外。
过了一天,阿年对于练胆子这件事,热情有些消退了,不过人来了,她也不好意思拒绝,就跟他上车了。
蓝天,白云,抬头看,站在这么高的顶层,阿年晕的眼仁都疼了。
他热爱极限运动,蹦极,空中冲浪,跳伞,都曾经尝试过。
阿年帮他整理着东西,她不敢跳,他也不让她跳。他的蹦极工具是自制的,他说是在国外跟朋友玩儿时研究出来的,用着习惯,安全。他说,那时候二十几岁,没有女朋友,是因为时间都放在了玩儿上和研究这些兴趣爱好的工具上。
“你胆子真的够大的了,我已经腿软了。”
管止深回头望她:“难道不是因为我身体素质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