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年被管止深说的有点心酸。
也听过张望的一些事,很苦。
管止深曾和江律讲过,他说,不认识张望的人,只看到了她在人前的表情有多光鲜。而作为认识了张望多年的朋友,管止深他亲眼见过张望哭,病床前,她哭的最凄惨。
眼泪洗过的一张脸,还存在人前,已不易。
说起阿年部门的事,阿年实话实说:“我们部门的领导很公正。”
管止深挑眉。
小领导没有因为影子说自己有背景,就给予特殊照顾,一视同仁,看待人和事,都很客观。
“你能做到么。”管止深问阿年。
车窗开了一个缝隙,不然高速上风太大了,阿年摇头:“客观,我可能做不到,能做到百分之六十吧。”
所以,管止深想,做不到那么客观公正,就不要往上爬,做个小女人,不好么。“任何人,可能都做不到百分百的客观,百分之九十已是难得。你的这个领导,很年轻,她不是修炼多少年才做到这样,骨子里的。一个人成熟的其中一个标志,就是对待人,事物,客观,你领导早熟,你……晚熟……”
管止深逗她。
阿年,╮(╯﹏╰)╭其实我熟了一半了。
最让阿年不解的是,他为什么要亲自开车去北京?就算张望说过,他喜欢凡事亲力亲为,那也不至于爱上了开长途车,一定,累。管止深跟父母住时,不得已,父母需要保姆,才一并照料了他一些。但他在国外读书时,是习惯了一个人的,美食,衣物,等等一切,自己亲手料理。
可是没听说过有开长途车的嗜好。阿年自是已不记得,曾经的某一天,做过一个少女梦,一个男人,一辆SUA,荒芜的路上,亦或是繁华都市,能,牵她之手。
阿年不记得了,管止深替她记得,认真开车,攥住阿年的一只手。然后,今时今日想起,管止深觉得,那个少女时的梦,再给她配上一颗真心,如此,甚美。
管止深是个合格的男友,老公。
阿年会很惭愧,自己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女友,小性子,真的太多,那些在外婆和舅妈面前不敢冒出来的叛逆,那在心头跳跃了22年,却无处可表达的顽皮。今日有的,一直珍惜,阿年望向车窗外的景光,她很感谢旧时光,造就了一个如此的男人,给了她,且不论这给予,短暂,亦或长久。
Z市。
方默川自己的第一个事业,和朋友一起合伙经营酒吧。
今日隆重开业。
乔辛她们都来了,捧场。特殊的安排了一桌,里头上座儿!
乔辛对自己亲哥说:“这投资不会是坑默川吧?那人可是在Z市干酒吧这行干很久了,默川是头一次。”
乔易蹙眉,看了那边一眼,来往的客人多数他面儿熟儿,开业的前几日,朋友来捧场的人数一定多。乔易回过头来:“难说,非哥干这个太久了,高中就不读书了混社会,有经验,不过认识的人太复杂。鼓动默川入一股合伙儿,估计是有别的心思。他倒不敢坑默川,默川什么身份?在Z市他清楚,哪敢?一个姓管的表哥,方家管家背后的人谁惹得起?有些权势的面前,再有钱的人,都算不得什么。”
“那就好,真怕默川着了谁的道儿。不过这家伙除了干架冲动,脑子还是比我们都有的……”乔辛笑。
方默川应付完了一些熟人,过来这边,坐下,拿过左正的酒喝了一口。抿动粉唇,皱眉仰起头,“妈的,累!”
左正给他又倒了一杯,蹙眉,注视闭着眼睛靠在那儿的方默川,雪白的颈,粉唇抿动时,喉结也上下滑动。
“……”左正望向别处,深呼吸。
撞了又修好的车,是方默川离开家中唯一的值钱物,打工,他发现自己也许不合适,况且母亲堵住了他的后路。他不知道做生意难不难,其实,除了已经习惯了的混日子生活,其他对于他来说,都是崭新的,艰难的。不求这次入股有什么收益,只要不赔本,这样暂时生活着,一步一步走下去,就满足了。
如果,母亲不来破坏,给他独立机会的情况下。
“不是说不会放弃阿年的吗,怎么舍得了。”影子问。
众人都看向了方默川。
方默川喝了左正倒的那杯酒,今晚喝的有点多了,平时熟识的人,来了,都要跟他喝一杯才算完。头疼地说:“开窍了呗。”
“哈哈哈哈哈,呗?”向悦惊讶:“方祖宗第一次说话尾音带‘呗’字……这充分说明你现在口是心非!”
“能让你开窍不容易,放手放的真潇洒。”影子冷笑地说道,低头,喝东西。末了又嘀咕了一句:“你不是跟你妈妈杠上了吗,你怎么还用卖车的钱?”
“诶?”向悦横眉,影子你不是找揍吧?
影子抬头,眼神无所谓,我说错什么了么,没有,事实本是如此。
方默川更无所谓,几字一顿地道:“没有……削骨还父,削肉还母,的本事……”阴阳怪气。
乔辛转头,看影子,“你不是打入我方的敌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