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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异常细长尖利的手指猛然把最后那一个avatar手办抓了起来，五指收拢，塑料的avatar肢体之间摩擦得咯咯作响。&ldo;我狡猾的小野鹿，你还要在黑暗森林里藏到什么时候?如果这一次的诱饵是tnt，你会不会乖乖地向主献出你自己?&rdo;……何心毅拉开了密不透光的帷幕，一面35米x5米的玻璃墙出现在方迟面前。&ldo;已经按照你的建议，在盛放的手上装了动作捕捉装置。&rdo;何心毅说，他向方迟身边看了一眼，道：&ldo;小猫，你真的要‐‐&rdo;&ldo;在盛放手上装动作捕捉装置的建议是他提出来的。&rdo;方迟平静而肯定地说。谢微时就站在她的身后，黑色衬衣，仍然戴着淡蓝色的消毒口罩。&ldo;小猫，你有男朋友的事情，向十九局汇报了吗?&rdo;&ldo;他们不需要知道。&rdo;方迟望着何心毅说，&ldo;我很尊重道明叔，我想道明叔也会尊重我的。&rdo;何心毅叹了口气，伸手要去拍方迟的左肩，谢微时却忽的勾住方迟的腰一带，让她靠在了自己怀里。&ldo;诶?你这孩子!我是她爸!&rdo;何心毅有些生气。谢微时也不说话，更不辩解，就这么沉默地站在方迟身后。方迟自然知道是因为肩上的骨裂还没有全好，经不起何心毅这一拍。她不着痕迹地靠上谢微时，在他颈边蹭了一下。这个小动作落在何心毅眼里，只以为是小情侣之间的打情骂俏。无奈地又叹了口气，说：&ldo;名字、相貌，至少要让我知道，小猫。&rdo;&ldo;机密。&rdo;方迟说。保密是十九局的常态，何心毅早就习惯了，她也不介意再拿这个作为借口。忽的，她眸光一抬‐‐&ldo;开始了。&rdo;玻璃墙后的空间中，那个看起来面部有些不协调的大男孩动了起来。他挥舞着双手，之前木讷地坐着时显得十分痴呆的眼睛此时变得亮亮的，合不拢的嘴也笑了起来，不断地变化着表情，口涎从他的嘴角淌了下来，流到他颈间的围兜上。他的双手挥动得很快，两只手完全做出了不一样的动作，像是在毫无秩序地舞蹈。&ldo;他觉得他的右手拿着brh（画刷）。&rdo;何心毅指着盛放的动作说。brh是aanda系统中自带的绘画程序，通过brh，任何一个用户可以在aanda中画出三维立体画。&ldo;但不知道他的左手在做什么。&rdo;&ldo;橡皮擦。&rdo;谢微时忽然说道。何心毅惊讶地望向他。&ldo;他在一边画，一边对画的细部做出修改。&rdo;他说。&ldo;他有两只手同时进行不同种类工作的天赋。但是显然，这种天赋只有他在做vr绘画的时候才能发挥出来。&rdo;&ldo;但是他画了什么，我们什么都看不到啊。&rdo;方迟说道，&ldo;难道他能看到?还能修改?&rdo;&ldo;最厉害的棋道大师，能同时和十个人甚至更多对手下盲棋。他记得住自己和对手之前每一枚棋子落下的位置。所以人脑有这样的能力，只是极少有人能够把这样的能力开发出来。&rdo;谢微时说。&ldo;我不太相信。&rdo;方迟摇摇头道，&ldo;也许他只是在乱画一气。&rdo;谢微时道：&ldo;是不是乱画一气，我们看一下他的动作轨迹就知道。&rdo;三个人都戴上虚拟现实眼镜，进入动作捕捉系统。一个空旷的密闭空间在三个人眼前徐徐打开，其中，盛放看不见了，只剩下两条不断在运动着的线条。代表右手的是带着荧光的红色，代表左手的是哑光的灰色。那些积累起来的线条让所有人都震惊了。熊熊的故事离开医院前，方迟找何心毅拿了药，又拉住他，嘱咐他务必对今天她和谢微时来看过盛放的事情保密。&ldo;道明叔，这件事查清楚之后，我会上报给十九局的。&rdo;&ldo;你一个人查?太危险了!&rdo;何心毅连连摇头，虽然他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但直觉告诉他，盛放这事，没那么简单。&ldo;我不在乎你上不上报十九局，只是有十九局的人配合，我心里有底。&rdo;方迟说：&ldo;我不是一个人。&rdo;何心毅看了旁边仍然带着口罩的谢微时一眼：&ldo;他?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难道他也是十九局的?&rdo;&ldo;不是。&rdo;方迟说，&ldo;他没有组织。&rdo;何心毅上前一步，仔仔细细打量了谢微时一遍，问：&ldo;上次小猫受伤，送她来医院找我的是不是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