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子的话还没说完,跪在地上的那对母子便悄悄对视一眼,使了个眼色。
然后,就见母子两个猛然站了起来,转身就跑。速度超乎寻常的快。眨眨眼的功夫,就已经跑出了七八米之外。
年轻男子听到异样的动静,立刻转过身。待看到母子两个狂奔远逃的身影,气急败坏地追了上去:“混账东西,偷了本公子的荷包还想逃。没那么容易!”
偷了……荷包?
凌静嫣瞠目结舌地看着年轻男子追了上去,心中别提多懊恼了。
她这样,算不算是惹了麻烦?
答案显而易见。
过了不到盏茶的功夫,那个年轻男子便黑着脸回来了。看着多事的少女还留在原地,忍不住重重地哼了一声。
凌静嫣有些讪讪地咳嗽一声,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位公子,你追到他们母子两个了吗?”
年轻男子没什么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他们两个逃的这么快,我哪里还追的回来。”
这对母子身手利索腿脚灵便,对附近的环境也格外熟悉。钻进巷子里,很快就没了人影,他能追得上才是怪事。
年轻男子越想越生气,又说道:“我今天特意到回春堂来,是为了家人领号牌求医。刚到这儿,就遇到这对母子在乞讨。我看着他们可怜,便给了点散碎的银子给他们。没想到就这么被盯上了,两人一个缠着我道谢,一个悄悄偷了我的荷包。幸好我发现的早,他们还没来得及溜走就被我抓了个正着。”
“如果不是你不问青红皂白地来质问,我早就把荷包要回来了。”
凌静嫣一张俏脸溢满了红晕,又是羞臊又是尴尬:“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刚才我应该问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再吭声。”
“现在贼都跑了,说对不起还有什么用。”年轻男子嘴皮子十分利索。
凌静嫣咬牙道:“罢了!你荷包里有多少银子,我赔给你就是了。”
年轻男子斜睨她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哦?那就多谢了。我的荷包里放了二十两现银,外加三百两的银票,外加一块上好的玉佩。”
凌静嫣:“……”
还真的不客气!
这些银子说多不多,说少也着实不少。
凌静嫣平日里每个月的月例花销也不过是五十两。这么一算,岂不是半年多的月例一下子就要长腿飞了?
凌静嫣有些心疼肉痛,忍不住咕哝了一句:“里面有什么都是你说的,谁知道是真是假。”
刚说出口,又唯恐年轻男子翻脸,忙又加了一句:“我就是随口说说,你别往心里去。总之,我都赔给你就是了。”
年轻男子看着她那副肉痛小气的模样,心里的怒气陡然散了大半。忽然觉得这个不知从哪儿冒出的年轻少女直率的傻气又可爱。
这事根本就和她没什么关系。他刚才那么说,也是心中气恼,故意刁难罢了。真没想到,她竟然当真了……
怒气一消,再细细打量少女的模样,水灵又娇俏。尤其是那双杏眼,大而灵动,十分可爱。
年轻男子心里怦然一动,故意问道:“你身上带了现银吗?”
凌静嫣老老实实地摇头:“没有。我身上只带了些碎银子。不过,我的五叔就在里面,我现在去问问他带了没有。若是带了就给你,若是没带,就请公子留下姓名和住处,改日我让人送上门去。”
“我姓张,单名俭。家父是刑部侍郎,名讳一个年字。”年轻男子深深地看了凌静嫣一眼:“不知姑娘芳名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