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
从未见过连澈动过怒的太医们纷纷慌了神,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就连边上的颜楚楚都有些愕然,想当初在南山派的时候,连澈几乎很少跟人说话,甚至不跟人接触,若非她二叔和连澈的母妃是挚友,连澈怕是理都不会理她吧。
看着太医给她把了脉,又听闻太医说她只是受了惊吓,连澈这才松了口气,让太医来给自己把脉,检查身体。
瞅着太医拿了药方出去,颜楚楚也跟了出去,将事先准备好的银两塞到他手中,莞尔道:“有劳太张医了。”
张太医擦了擦汗,将手里的银两塞到袖子里,却又听颜楚楚凑到他耳畔道:“张太医,本宫想,你应该明白自己该做什么。”
“这——”
他蹙了蹙眉,有些犹豫,毕竟他已经犯了欺君之罪,若是再听她的话,做了那档子事儿,那岂不就是残害一条无辜的生命了?
见他犹豫,颜楚楚秀眉一挑,“难道张太医认为一个太监怀的孽种会有人接受?”
——先不说那孩子能否被人接受,单是连澈做了这档子事儿,怕都会被天下人所嗤笑,指不定还会背负骂名。
张太医无奈地叹了口气,只道:“那老臣就依公主之言去做了。”
颜楚楚挺直身子,瞅着有宫人朝这边走来,便提高音量道:“那张太医,还望你好生照顾包公公,她可是皇上的心头肉呢。”
“公主说的是。”
张太医颔首,也不敢多待,捏紧药方便走了。
颜楚楚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眯眼,待无人时,躲在暗处的小丫鬟这才走上前去,请示道:“公主,可要杀人灭口?”
“这回动作麻利点。”她淡淡道,转身走进了大殿。
*
连澈抿了口茶,嘱咐了宫人几句,这才走到屏风后换起衣服来,恰好年华正好换了衣服准备出来。
他伸手将他拦住,道:“锦年没事吧?”
“只是背上有些烧伤,不过休养些日子应该便好了。”年华淡淡道,终是没有鼓起勇气去问她的情况怎么样了。
毕竟,他现在已经没有资格去问了。
连澈听了他的话,却是蹙起了眉头,“那这日后怕不是要留下伤痕了?”
“恐怕是如此。”说罢,他又是叹了口气,还记得将锦年救出来的时候,他一直在嘟囔着“蔺宝”二字,想来他应该也知道蔺宝的秘密了。
——只是,那个臭小子应该也是喜欢着蔺宝的吧,不然他就不会把蔺宝护在身下了,替她挡了所有的火光。
年华见他收回了手,便抬步走了出去,无意瞥见罗曼后,蔺宝躺在床上虚弱的样子,他突然有些恨自己为何不早些冲进去,可就怕他冲进去也无济于事。
想罢,他叹了口气,摇摇头抬脚走出了大殿,却是在殿外无意瞥见了一抹黑影从殿前掠过。
年华只觉得那身影有些熟悉,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只好抬步朝那黑影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