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二少不会真去跟主子说吧?
天呐,那不是死定了。
千万不要啊。
梅仲琛两个起落摸到了书房门,已经没了先前的嬉笑,深吸两口气壮了胆子才硬着头皮推门进去。
亓凌霄正一目几行的看着搜罗来的某知府劣迹,听到开门声,挑眉看过去,随即目光重新落回奏报上,“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观人于微,谨小慎微的步态,坏消息无疑。
至于什么坏消息?他已经习惯了。
梅仲琛摘了面具,端着谄媚的笑脸凑到书案前,手扶椅子背,坐都不敢坐,“表哥,你听了可千万别生气。”
“跟你生气,不是早被气死了。”,扔掉手里的奏报,亓凌霄头也不抬的又拿起一本,低沉的声音无波无澜却透着无尽威慑,“半月前夸下海口,这次一定把人带到我面前,人呢?”
空着手,自然是没抓到,还问什么问!
直愣愣的问上来,梅仲琛没胆子顶撞,讪讪的从嘴里憋出几个字,“跟丢了。”
又不是跟丢一次两次了,表弟可从没这么颓废过,亓凌霄提笔做着批注,言简意赅,“丢人的事分两次说,难道就长脸了?”
“冥王殿下,说话能不能稍微委婉点?我的心如此坚强,这几年,都被你戳的千疮百孔了。”,梅仲琛捂脸,抽抽鼻子,随时要哭一鼻子的架势,“你再这么不留情面,我可没脸活了。”
亓凌霄对这个表弟,不吃硬更不吃软,凉薄的语调依旧,“头不疼了,拿心说事,不错,还知道换借口。”
噎死人不偿命!
能不能不要这么毒舌!
反正是躲不过去的,牙关一咬心一横,梅仲琛目光定定的观察着冥王的表情,小心翼翼抛出一句,“人跟丢了不假,还有,人好像进了京城。嗯,还有,独孤晟和追风前些日子混到了一起,这次恐怕,追风也跟着来了。”
亓凌霄笔尖顿住,蹙眉,“箭神追风?”
“对,就是他。追风一向独来独往,不知独孤晟用了什么手段请动了他,混进京城,肯定是冲着你。跑单帮的杀手,他可是最厉害的,从未有人逃过他的夺命三箭。”
“没别的事,你可以走了。”
“…。。啊?”,梅仲琛严重怀疑幻听了,揉揉耳朵,瞠目结舌,“…。。箭神追风要杀你,你怎么还这么淡定?”
亓凌霄终于给了一个正眼,“我坐立不安,他就不来杀我了不成?”
能不能好好说话啊!
梅仲琛眼泪在心里流成小河沟,也不知是脑抽了还是怎么的,脱口而出,“小表嫂闹个头疼脑热,瞧把你急的,脑袋都不灵光了。箭神追风,夺命三箭独步江湖,凭你的功夫,想全身而退也是很难的。”
亓凌霄脸色如寒冰,星眸眯起,吓的梅仲琛蹭的往后退两步,咽咽口水,还是不怕死补充,“呵呵,别生气,千万别生气。要是你被箭神射成筛子,小表嫂不就成了寡妇了,她以后可怎么办啊?是不是?你现在是有家有口的人,要保重自己。”
“你最好快点出去。”,言下之意,慢了,他就要动手了。
梅仲琛心有灵犀的顿悟,可,他没有如了某人的意,慢慢往门口倒退着,嘴里念念有词,“王妃对我有再造之恩,如今王妃病了,哪有不去看望一下的道理。空着手好像不好,风寒的人喜欢吃冷的,啊,冥王殿下你忙着,我先去冰铺买个冰酪给王妃送过去。”
小丫头在休息,哪能让这货去打搅,亓凌霄脸比冰更冷几分,“我府里不缺冰!”
“那你有没有给小表嫂送冰酪吃?”
笑话,他堂堂王爷,哪可能做那样的事?
亓凌霄一个迟疑,就被梅仲琛钻了空子,招摇的打着响指口若悬河,“脚趾头猜猜,你也没有。别的我不如你,可这俘获小姑娘的本事,你是给我提鞋都不配。人家都病了,正是你表忠心的好时候啊,我跟你说,生病的时候你去送个吃食,比活蹦乱跳时候送一筐珠宝都管用。”
是这样吗?
亓凌霄拧眉,冷酷的脸孔上出现了一丝不可置信的裂痕。
显然,思绪跟着飘了。
“放心,绝对万试万灵!”,梅仲琛见缝插针的往前凑了凑,难得看表兄戏,他哪能不看个清楚,“实在不好意思,我替你去。我办事,你放心,绝对不抢你的功,把你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绝世好男人。”
片刻的失神,亓凌霄又恢复如初,捏起一本册子对准某人,“还不快去打探追风的消息。”
梅仲琛举起面具挡脸,闪身往后退,“别,我这就走。记着,最近要分外小心,不管是在府里还是出去都要多带人手,追风可不是吃素的。”
终于推门出去了,亓凌霄把册子随手扔到一边,靠在椅子里,若有所思。
冰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