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如果有人过去找我的话说……你就说,我有事离开县城了。”这算是一种逃避吗?在没有可以与之抗衡的力量,也没有可以拿出来的借口,我宁愿藏起来。
办法总是会有的,只是时间问题。
“好。”唐佑佳没有再说些什么,我想起来她奶奶的事情:“等毛小乐好一点,就去照顾奶奶吧。”
“过段时间,我就会把奶奶接回来了。”唐佑佳扯了扯嘴角,我明白这个接回来的意味。
我默然看着她许久,能看出来她伪装的坚强,就像是头受了伤的小狼,还倔强的站在高地上。
“人嘛,总会有这么一劫,只是时间长短而已。”我只能说上这么一句,不算是安慰的劝解,唐佑佳点了点头:“我想好了,在奶奶活着的时候,我会带她去任何想去的地方。如果,死在他乡,就把她烧成一把灰,散在故里。”
“我先进去了。”
我是个很容易被情绪感染的人,眸子沉了沉,看见毛小乐的瞬间又换成无所事事的模样。
“没想到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前不久我被腐尸揍成狗,现在你被僵尸整成植物人。”我低笑一声,觉得好笑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太过巧合。
我发现,我跟毛小乐在一起,总是会不同程度的受同样的伤害。
苏婉婉被九世怨婴附身那次是,这次又是。
“喂,你说有没有可能我们两个就是相克的人。”我开玩笑的说道,毛小乐颤了颤睫毛,睡得并不安稳。
医院的阳台上,不知道是哪个病人养的多肉,正在并不算是暖阳的光芒下沐浴着。
我搬着它瞧了瞧又安稳的放在了原位上。
我把医书搬到了医院来,当然是那些很普遍市场上可以买到的书籍。
医院的护士小姑娘每次看见我,都很好奇的看几眼,然后用很佩服的眼光来说几句赞扬的话。
小护士挂着吊瓶跟我说道:“你妹妹可真幸福啊,有你这么暖的哥哥,寸步不离这儿。”
我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低头继续看着。
小护士依旧喋喋不休的念叨着:“中医这个行业啊,不好做的。很多学这个的,都半途而废了,背的药太多,还有什么方子之类的……唉呀,总之很麻烦的。”
她见我始终不说话,最后只好讪讪地退了出去。
医生们也不明白为什么毛小乐这个伤并不重,而到现在也没办法彻底醒过来。
毛小乐的眼神一直很朦胧,带着有些失魂落魄的空灵。
我曾在这个病房的夜晚睡觉时,梦见过一个漩涡,毛小乐就站在漩涡的边缘朝我笑。
那次的梦境直接把我惊醒过来,我看着她一宿没有合眼。
我无从知道毛小乐到底动用的什么法咒,韵狐应该在我身边,只是我不能跟她沟通。难道,要逼着她出来吗?在我有生命危险的时候,她就会降临,也许我看不见,但确实能为我解决危机。
韵狐与我之间,定然还有许多故事,前生前世的事情被很多人说成是无稽之谈,可它们确实都变成了因果蛰伏在每个人身边。
毛小乐醒来的那天,外面破天荒的响起了雷声。
三月的惊雷,确实反常。
她就在闪电的一瞬突然睁开了眼,我本是要去拉起窗帘来的。看这雷汹涌的样子,多半是在抓什么东西。
也就是,有东西要修成正果了,这是雷劫。
毛小乐沉吟了一声,因为足足半个月了,她只是天天睁睁眼睛,喂她吃饭的时候都是像个木偶一样任人摆弄着。
我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也许是自己实在是太盼望着毛小乐醒过来了?
当我转身时,却发现毛小乐已经坐了起来。
她看着我的眼睛带着迷惑,半响问我:“这是现实吗?”
“你……”
这个天气加上她的样子,实在是诡异,我一时间觉得恍惚。
“毛小乐?”我不确定的叫了一声,她用力的点了点头,拽掉了输液管掀开被子就赤足站到了地面上。
她打量着这个房间,最后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
“我,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