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路转过去就是判司,有地府兵将把守。()。大袀只说道要见崔判官,鬼兵鬼将不敢阻拦,急忙进去禀告,过得片刻,崔判官便说宣见。
进了判司,就见一座四扇山水屏风,高山流水,气势磅礴,转过屏风,就有书案,高坐着一鬼判,那鬼判只做书生打扮,手捧书卷细读,和大袀心中所想却是大不相同。
大袀打量了两眼,只道:“贫道大袀,是来借路的,还请崔判官行个方便。”
那崔钰放下书卷,只道:“行个方便,与人方便,倒是不难,不过你搅乱地府,吞噬无数小鬼,这些小鬼在我地府就如凡尘子民无异,你吞噬我地府子民无数,竟还敢前来借道,是欺我地府无人吗?”
大袀自知理亏,脸色一红,又见那崔钰一脸正气,立时竟被问在当地,不知如何作答,他本不是仗势欺人之辈,这时人家站住了理,就淡淡地道:“那好吧,如你所说又要如何?”
崔判官一拍桌子,只喝道:“来人啊,把大袀道人拿下治罪。”
眼见无数鬼兵涌进来,手持锁链,只朝大袀扑过去。大袀也不还手,立时就被捆了数十道锁链,密密麻麻。大袀挺身而立,任小鬼们推搡,却是钉在地上一般,纹丝不动,只对崔钰道:“吞噬鬼兵之事,我认了就是,你还想怎样?”
崔钰就道:“当然是定你重罪,打进地狱受苦。”
大袀却冷哼一声,身周火光一现,就见身上的锁链立时消散得干干净净。四周的鬼差见了,立时纷纷扑向大袀,却见大袀用力一吸,数十个鬼差立时化作数道黑气,被大袀吸进了口鼻之中。
崔钰这时手中忽然拿了一面古镜,喷了一口气在上面,立时霞光闪烁,再一翻手就照向大袀,大袀被那古镜一照,立时动弹不得,更身子不住震颤起来。
这古镜乃是上古流传宝物,[***]魂魄灵体,一般只一照,立时就把魂魄灵体收了,眼见大袀被照在当地,只不停颤抖,却收不近镜中,崔钰已是脸显惊骇,生怕大袀挣脱,再无人能制,只不停地用力催运,眼见已是一脸焦急。
大袀这时被这古镜照了,只觉头昏脑胀,恍恍惚惚,体内更如翻江倒海一般,身上半点气力也无,心中只有更加惊骇。
两人一时相争不下,渐渐地却见大袀身子抖动得越来越厉害起来,突然就见大袀一张口,竟吐出无数亡魂,这魂魄不知有多少,不停地从大袀口中吐出,统统被古镜收了去。()
崔钰见了,只是越来越惊讶,到最后,只待大袀不再吐出魂魄,却见大袀眼珠转动,竟清醒了过来,更冷哼一声,身子一晃就从古镜的霞光中挣脱了。
大袀就道:“早听你的大名,乃地府第一判官,果然不凡。其实就我所见,你的道行神通,地府十王也未必及你,可你要留下我却还是不行,我看你是个君子,就与你约定如何,待我身无杂事,立时就回来,愿意为地府做事,以补偿吞噬小鬼之罪,你看如何?”
那崔钰这时却也收了古镜,却是神情忽然和善起来,说道:“你应承为我做事当然最好,不过这事我得和你说明了。之前你有大罪,可眼下你已无罪了。”
大袀只一愣,笑道:“这又是如何说?”
崔钰却笑了,说道:“我只当你吞噬了无数魂魄,是炼化魂魄为已用的恶徒,没想到原来却是误会了,你恐怕是不知魂魄之事,只吞进了体内。”
大袀只道:“确是如此。”
崔钰又道:“这些魂魄原该进入轮回,眼下被你吐出来,也算是帮了我的忙,你要借道离开,我就准你了。”
大袀呵呵一笑,就道:“既然如此,我答应你的事却不反悔。只是今曰见你,只觉你这人很投我的缘,等有闲暇,我必找你再好好聊聊。”
崔钰只道:“再好没有。”
说着崔钰又道了声请,就带大袀出了判司,这判司之后只是雾气蒙蒙,似乎有条小路,崔钰只用手一划,就把雾气划开,只道:“快请吧。”
大袀急忙踏了进去,就见眼前一变,自己只站在了荒郊野外,脚下只一条小路,前面隐约有个草房。
大袀这时却沉思片刻,才迈步走去,刚才崔钰用手随意一划,似乎不算什么,大袀却已看得出来,那崔钰可不简单,恐怕刚才若真与他动起手来,胜负尚在未知。大袀这时却又有些疑惑,明明崔钰已是如此厉害,可为什么地府十王神通反倒大大不如崔钰,这道理可说不通了。
一时却已想不明白,大袀只得不再琢磨,快步而行,眼见片刻后那间茅草房就到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