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锦继续流泪。反正此时无声胜有声。
正在她哭得泪花凌乱时,头顶上传来一声叹息。一记深吻牢牢将她吻住,瞬间夺去了她所有的呼吸。
吻密集落下,她一下子忘了哭泣。她很快就仰头婉转承受他的暴风骤雨。
在微眯的眼风中安如锦看见他冷峻的面容,看见他因为清欲而染红的脸颊。她轻轻环抱住他结实有力的腰肢,一心一意地迎合他的蜜吻。
外面,夜风细细,幽夜中的白花悄然盛开,散出令人迷醉的气息。
……
安如锦身为宫令女官,正一品,赐封为静夫人,领了女官印鉴和玉牒。这事引起整个宫中震惊久久不绝。
所有人此时才似乎真正正眼去看这位早就在御前红极一时的女人。
似乎在这个时候,他们才真正明白,皇上对安如锦的宠爱已经超过了后宫所有人,甚至是早就越过了皇后。
宫令女官,可掌玉玺,甚至在必要时可代掌凤印。
后宫所有宫人见她都必须行礼。而她在见四妃以下,九嫔以上的宫妃都不必行礼。
她已经脱去宫籍,不再是奴婢而是领俸禄的官员。
中宫。
清晨诸位宫妃前来请安却发现皇后没有像往常一样出来。宫妃们纷纷询问。中宫宫女道:“皇后今日一早去了元宁宫给太后娘娘请安了。诸位娘娘们回宫去吧。”
陈婕妤想了想,笑问道:“今日也不是初一十五,皇后怎么会突然去给太后娘娘请安呢?”
宫女笑了笑:“这我们身为奴婢怎么知道呢?”
她一句轻描淡写就打发了好奇的宫妃们。诸位无奈只能返回。
陈婕妤有心还要打听,身后传来凉凉的声音:“陈婕妤娘娘真是好奇呢。这皇后娘娘去找太后娘娘尽孝心有什么稀奇呢。”
陈婕妤回头看去,果然看见自己的死对头常美人。
哦,不,应该称常贵人了。谁让这该死的常美人家里军中有争气的几个兄弟呢。不然换成是别的女人,早就被她陈缘儿给整死了。
陈婕妤心中暗恨,面上却是客客气气的:“常妹妹说的是。本宫就是好奇嘛。难道常妹妹不好奇吗?皇后平日可不会这么一声招呼都不打地去元宁宫。”
常贵人笑了笑:“这又有什么稀奇的。也许是太后突然召皇后去了,又或许是为了庆元公主的婚事呢。皇后娘娘不是最有孝心的吗?每每太后有什么事,皇后跑得最是勤快。”
陈婕妤皮笑肉不笑的动了动脸颊肉。她心中冷笑。这皇后讨好太后的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个时候突然再去讨好,这根本不可能。
再说皇后失宠于圣心,去讨好一个压根不是皇上的亲生母亲,这不是脑子进水了吗?
陈婕妤心中计定,不顾常贵人给她冷脸,笑着问道:“听说常贵人和静夫人交好,改日能否帮姐姐引荐一下?本宫那边今日得了几盆上好的盆景小海棠,都开花了。”
常贵人抿嘴笑了笑,眼中掠过讥讽:“哎,就几盆花儿有什么稀奇的。如今静夫人那边的稀世珍玩可是多得不得了。陈婕妤娘娘,妹妹奉劝你还是拿点干货再去静夫人跟前,这样比较不丢人。”
她说完咯咯笑着走了。
陈婕妤气得脸色发白,咬牙暗道。这个不要脸的常静怡,攀上安如锦后就越发嚣张跋扈了。那张贱嘴每次看见她都要讽刺两句。
这人真的是太不知死活了,若是有一天自己得了势一定要她好看!
……
常贵人走出中宫,身边一位机灵的宫女悄声道:“方才贵人没有看见,陈婕妤的脸简直比锅底还黑。”
另一位宫女劝道:“常贵人,这陈婕妤在宫中就是爱做八面玲珑的老好人。您就不要和她一般见识。免得将来和她结下仇怨。”
常贵人冷哼一声:“我这个时候让了她,她就不会跟我结下仇怨吗?”
她擦了擦额上的汗,轻笑:“你们放心。只要皇上还没有宠幸我。她们一个个都懒得对付我呢。她们如今都在盯着那一人呢。她才是她们恨不得扒皮抽骨吸血的人。”
两个宫女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惧。
常贵人手搭凉棚,眯了眯眼看了头顶的太阳,忽然道:“哎呀,天色还早。我忽然想起静夫人搬去听风阁我都没去道贺一声。哎哎,我赶紧去一趟,说不定还能蹭顿饭呢。”
她说着咯咯笑着向着听风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