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雨,树下。
黑无常负手而立,两只拳头已攥的毫无血色。
白无常蹲在树下,以扇做伞,苦着一张脸叹气:“我早说过,话是开心锁,也是杀人刀,小爷偏偏不信,昨晚骂的痛快,今天报应就来。”
雨渐冷,天色暗,晌午像黑昼。
左思右想,空守在这儿也不是办法,抬头问:“小爷有什么主意?”
“若非你拦着,我已将酒馆翻遍。”
“我就知道,和你问话就是挨埋怨的下场。”长叹一口气,苦笑:“我现在不拦你,你可以翻翻试试,翻得出来两女,算你走运。”
说完后,又仔细的反问一句:“但你觉得被你翻出来的可能性有多大?”
换来他的冷目
再劝两句:“她是仙子,有开天眼的,咱俩眼中的鬼火让人一眼就看穿了,难道这点鬼心眼儿,人家看不穿?况且,她敢和你叫板,就不怕你去翻。”
稳住小爷的心性,认真的问:“除了翻,小爷还有什么主意?”
“以命易命。”
“以谁的命易谁的命?”
说好听的叫直截了当,说不好听的叫简单粗暴。
再次摇头:“她做过百花之神,当过苦燃灯芯,真灵被锁在昙花里无限轮回,与情人隔物相视却不能聚首……什么荣耀和苦难没经历过?她会怕死?况且,天底下所有的昙花你都能烧个干净吗?”
他沉声不语,眼底闪过杀气。
“看来小爷除了强攻,也没其他主意了。”
放下羽扇,抖落了羽上珠露,站起身来:“我刚刚说过,话是阳关道,也是分岔口,唯今之计,只能你我二人分两条路走了。”
他已有对策?
黑无常看他。
犹豫万分,终于下定决心,仰天大叹:“光明大道自然小爷去走,阴险小事就由我来承担。”
“讲!”
“好气质!”扬眉赞他一句,接着说:“你去南星找朱雀,她是凤凰的长辈,凤凰生下孔雀与大鹏,孔雀是佛陀的义母,大鹏是佛陀的娘舅,论起来佛陀还得喊朱雀一声祖奶奶。有祖奶奶过问,佛陀多少也得给几分情面。”
南星朱雀乃是主宰九州命数的圣祖,怎能轻易相见?
看一眼他的羽扇,猛然大惊!
难道他与朱雀,是真的?
轻轻抚摸羽扇,白无常轻声自语:“先以昙花仙子之名扰乱韦陀尊者的人,毕竟是我。就由我来承担这个恶果吧。”
恋恋不舍的将羽扇递向黑无常,正色说:“执此扇,至南星,朱雀必见。”
接过羽扇,细细端量。
白羽上流光异彩、灵气逼人,必定不是俗物!
转身欲去,被他拦住。
“我有一句话,劳烦小爷带给朱雀。”低头沉思再三,轻轻一笑:“算了,无用之话,讲了多余。”
遥望南向,嘴角扬笑,对黑无常叮嘱:“朱雀心性狂野,好迁怒于旁人,怕一言不合就与佛陀翻脸。劳烦小爷在朱雀发脾气时劝一句:极乐不易,切莫损毁。”
难道圣祖不讲是非吗?
受了他的叮嘱,点了点头,又问他:“我去请朱雀,你做什么?”
“红菩萨。”眨眼一笑,神秘的说:“我就知道留着她,总有一天能派上用场。”
他行事好故弄玄虚,也不必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