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峰目光一闪,面向亚恒,应道:
“丞相大人。”
亚恒点了点头,微笑,开口道:
“贵国旧事重提,说要给沐太子和刘颖公主成婚,这也太过仓促,不仅是公主,就连我们几个知晓前因后果的老骨头都有些诧异,而且刘颖公主深得陛下宠爱,我等身为人臣,又岂能在这几天时间内,贸然做主,定了公主一生,若这么多了,张大人觉得我们几个老骨头,能活几年?”
张峰听后皱了皱眉,道:
“丞相的意思,没有办法,还是要退婚?”
亚恒摇了摇头,笑道:
“哪里哪里,我这不是和张大人诉说难处吗?公主一向骄纵惯了,她不爱干的事就连皇上都拿她没办法,更何况这等终身大事,我们几个臣下就更难办了。”
张峰沉吟一会,抬起头来,一脸疑惑,问道:
“小人愚笨,听不懂丞相话中意思。”
汉国四大权臣互相对望一眼之后,张玉良笑着开口,道:
“张大人,事情虽然难办,但也不是毫无办法。”
张峰向他看了一眼,也不问他是什么办法,做出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叹了口气,笑道:
“既然张太傅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说完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嘴里啧啧有声,一脸陶醉,竟是品起茶来。
张玉良见状眉头一皱,刚要说话,就听一直沉默不语的王向佐突然开口,声音颇大,吓了众人一跳:
“张大人口口声声说是来求亲,可是我王向佐却看不到贵国一点诚意。”
张峰慢条斯理的放下茶杯,吸了吸鼻子,似乎刚才茶香还未散去,他在做最后陶醉。
半晌,才转头看向王向佐,充满歉意的笑道:
“抱歉啊,王将军,小人嗜茶如命,品到好茶之后,极易陶醉,就听不见别人说话,多有怠慢,我国圣上已因此事罚我多次,我也因此极为苦恼,可是死性难改,让列位大人见笑了。”
王向佐摇了摇头,道:
“不妨。”说完沉默下来。
张峰见状微微一笑,问道:
“不知王将军口中所谓‘缺乏诚意’之语,从何而来?”
王向佐毕竟是行伍出身,不像亚恒张玉良那般,喜欢所谓的“阴人暗语”,直接说道:
“贵国很不友善!景云一战之后,你我两国是签了停战约条的,按照双方约定,贵国理应将大军后押,撤到贵国防御范围之内,而不是继续囤兵两国境界,徒增纷扰,现在贵国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两国和平,是以前来求亲,可是就这般态度,让我如何安心将公主嫁给贵国太子沐云轩!”
说完,王向佐猛拍了一下桌子,似乎蜀国囤兵一事,将他气的不清。
只是他突然来了这么一下,罗霍倒没觉得有什么,但亚恒和张玉良俱都吓了一跳,尤其张玉良,直接打了个哆嗦。
倒是张峰不为所动,轻笑一声,道:
“原来绕来绕去,是为了这件事情,王将军也知道,大军后撤,兹事体大,牵扯太多,岂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之事?我国定会撤军,但王将军您总得给我们点时间啊!”
罗霍向他看来一眼,含笑道:
“是啊,景云一战,贵国出动三十万大军,如今边境上有三十五万人马,果真是‘兹事体大,牵扯太多’。”
张峰一皱眉,叹道:
“罗将军,那五万人马就是常规守军,总不能全军撤到景云以后吧,也不能先撤并,后布防啊,而且贵国也在边境增加了十万人马,颇不友善呐!”
张玉良好不容易才从王向佐“拍桌之吓”中缓过神来,他喘口粗气,颇有责怪意味的看了王向佐一眼,苦笑道:
“王将军,盛怒之下,要多想想老夫才是,老夫可没有张将军这般年轻有为,‘处变不慌’之能。”
王向佐目光一闪,站起身来,连称惶恐。
一旁张峰笑道:
“张太傅过奖。”
张玉良笑了笑,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