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一个人是杀,杀一群人也是杀,既然出手了,就没有为自己留下隐患的理由。
铁柱的身体轰然倒地的声音还是震慑了好多人,剩下的人甚至都不敢再多看他一眼,一个一直躲在一边的猥琐的男人颤抖着向着楼梯爬去,张子文吼了一声“站住。”那人回过头来,扑通一声向他跪倒了。
之后扑通扑通地跪倒了一片,整个地下大厅里,除了他,没有一个人是站着的。
生命是宝贵的,因为生命只有一次。所有东西失去以后都有可能挽回,唯有生命,失去了之后没有挽回的可能,因此人可以不珍惜任何东西,但绝对不可以不珍惜生命。
珍惜生命是所有动物的本能,作为万物灵长的人类,更懂得生命的宝贵,因为活着才有荣华富贵,才有金钱美nv,才有一切,即便这人是hun黑道的,天天在刀口上添血,又或许正因为现在拥有的一切是打生打死拼回来的,才更在意自己能够活着享受这一切。
刘屹就是这样一个人,作为青蛇帮的智囊,他的脑子转得绝对够快,其实在他的老大刘震东死的时候他就有不好的预感了,但是铁柱还活着他是不敢逃的,况且他也想看看到底有没有人能够在青蛇帮200多人的围攻下逃出生天。
情势逆转地太快,不过一刻钟的时间,猎人变成了猎物,而猎物变成了猎人,直到铁柱倒下的时候,他就知道青蛇帮完了,即使眼前这个魔鬼一样的男人放过他们,他们也逃不过其他帮派的打压和追杀。
青蛇帮此役jing英尽丧元气大伤,一直被他们踩在脚下的兄弟会和其他几个小帮派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地盘保不住不说,说不定走到大街上都会被人砍,他想要逃跑,不是想去挟持了秋晓寒威胁张子文,而是真的想跑路了,这几年他瞒着刘震东也捞了不少了,省着点用估计几辈子也huā不完,还是xing命最要紧啊。
但是张子文的一声吼破灭了他的希望,在这个杀神面前他根本连一点反抗的心都生不出来,双膝一软,马上跪了下去,他这一跪不要紧,带动了整个青蛇帮上下一应人等全部跪了下去,包括赌桌上负责开盘发牌的庄家老千、穿着暴lu的服务员等,那些赌客还是躲在包厢里,当然外面这么天翻地覆,安心坐着不动是不可能的,几乎每一间包厢的mén都开着一条缝。
在黑道上,跪下了就意味着低头了。现在他们祈求的只是能够活命,一个苟延残喘的机会。
刘屹痛哭流涕,磕头磕得咚咚直响,嘴里含hun不清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张子文也没心情去听,走到他的面前说道:“我刚才看到你站在你们帮主后面,应该也是个不小的人物吧,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抓回来的那个nv孩子关在哪里?”
“我说,我说,她就在……就在楼上,我们一点也没有难为她,求你饶命,只要你肯放过我,青蛇帮的东西你随便拿,你要做大哥也可以。”
“做大哥我没兴趣,你马上给我起来,带我去找人,只要她没事,你们就都没事,她要是有事,我要你们全部陪葬,都给我站在原地不许动。”他后面几句却是对大厅里跪了一地的人说的。
他说完拎起刘屹就要他带路,顺手制住了他身上大xue,刘屹疼痛难忍,却也不敢哼哼,老老实实在前面带路。一路上无人,很快到了关押秋晓寒的房间前,刘屹抖抖索索地拿钥匙开mén,mén里mén外一阵紧张。
mén开了,刘狗头先进去,还回头讨好地看着张子文,谁成想他刚伸进去一个头,一个大大的烟灰缸就砸到了头上,可怜的军师马上就倒了过去。这变故倒吓了张子文一跳,仔细一看,拿着烟灰缸砸人的正是秋晓寒,不由惊喜地叫了一声“晓寒。”
秋晓寒看到是他,“哐铛”一声烟灰缸落地,扑到他怀里痛哭失声。
原来秋晓寒已经抱定必死的决心,决定以死维护贞洁,因此听到开mén声马上抓了个大烟灰缸埋伏到mén后,本想临死之前捞点本钱回去,只可怜了刘屹大好的狗头顿时血流如注。
张子文轻抚着秋晓寒颤抖的背,安慰道:“不用怕,现在没事了,都是我不好,害你受了这么大的惊吓。”
张子文身上被鲜血浸透,湿腻非常,血腥味浓重,秋晓寒初时不觉,等到发现自己身上也沾满了血迹的时候,惊叫着离开了张子文的怀抱,问道:“你身上怎么那么多血?”待看到他身上无数的刀伤的时候,又叫道:“啊,你受伤了,怎么受了这么多伤啊。”
张子文看到她没事,心中早已喜乐无限,身上些许微伤,哪里会放在心上,只说没事。秋晓寒心疼非常,黯然说道:“都是我害了你。”
张子文说道:“别傻了,最重要的是你没事,只要你没事,我就是死了也心甘情愿,这些不开眼的黑社会分子,竟然敢绑架你,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知道,这世上有些人是他们永远惹不起的,以后要是还有谁敢对你不敬,我要他们十倍百倍的还回来。”
秋晓寒正想说话,刘狗头已经挣扎着站了起来,捂着脑袋尴尬地看着他们两个,张子文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正yu拉了晓寒就走,刘狗头却又忽然跪下了,拉着他的手又开始痛哭流涕,张子文说道:“我放过你了,你还要怎么样?一定要我赶尽杀绝啊?”
“不是……不是……我不是为我自己求你,我……我是为青蛇帮求你,我们是对不起你,不该冒犯这位小姐,但是我们也已经付出了代价,青蛇帮知道惹不起你,也不敢起报仇的心思,希望你能放过我们。”
“剩下的人只要不反抗,我全部放过,这样可以了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今天即使你放过我们,我们青蛇帮也肯定完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我敢保证不出十天临安的地下社会将会天翻地覆,青蛇帮将会被除名,我们这些人过得了今天,未必能够过得了明天、后天。”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啊?那是你们自作自受。”
“黑道上强者为王,你单枪匹马就挑了我们青蛇帮,证明你足够强,我们想请你做我们青蛇帮新的老大,领导我们重新走向辉煌。”
张子文觉得他这辈子听过的最荒谬的话莫过于此了,他打上mén来几乎灭了人家满mén,结果人家却还要他当老大,这人被秋晓寒那个烟灰缸砸傻了吧?
开玩笑,黑社会老大啊,能随随便便就做的吗?他又不缺钱,干吗要去做这种脑袋别在ku腰带上的危险事情啊?嘿嘿,老大,听起来威风,但是有几个老大是得了善终的?搞的小了被人吞并,搞的大了被武警围剿,何必呢。
刘狗头又继续说道:“青蛇帮元气大伤,必然会被其它的帮派围攻,我们总也不能坐以待毙吧,临安地下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死,有多少人要残废,这些可都是你直接引起的,你于心何忍?”
张子文火大,吼道:“我靠,那还是我的错了?是我叫你们绑架我nv人的啊?你们这些人渣死光了我才开心呢,你们去火并好了,管我屁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