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还有什么人吗?”张子文收回目光。心虚的看着手里的茶杯。
“还有个弟弟在中县念高中。”闫艳幽幽的道。
“能和我说说你的事吗?我,我想知道。”其实张子文想说的是张子文想帮帮你,话到嘴边时才发现语病。人都有自尊心。没有人乐于接受**裸的帮助。
“我。”闫艳迟疑了一下,才像张子文讲述了自己的遭遇。原来闫艳家住中县,她很小的时候就没有了父亲。全靠母亲一人独自拉扯她和弟弟,一家三口虽然过的紧巴,但充满了亲情,生活中不不缺少欢笑。
但一年前,不幸再次降临到这个脆弱的家庭,母亲在上班的路上突然晕倒在地,经诊断是因肝硬化晚期导致的昏迷,为了支付高额的治疗费用,孝顺的姐弟俩把家里的平房卖掉并四处找亲戚借钱为母亲看病。但这些努力并没能挽救母亲的生命,在忍受了两个月折磨后。母亲最终还是被病魔夺去了生命。
看得出闫艳很坚强,说起这些辛酸往事,她的眼圈虽然红红的,但始终没有落泪,也没有表现出对社会、对命运的不满。
“你是为了还亲戚们的钱才到歌厅上班的吗?”张子文知道这故事虽然老套。可这样的事在生活中却是很普遍的。现在这社会,穷人若是患了重病,要么倾家荡产、要么就是等死。那所谓的医疗保障制度改革是彻底的失败。
“恩,”闫艳点点头,“我们欠了几个亲戚四万多块钱,人家在我们最需要的时候帮助了我们。我们不能不还的。”
“那你是怎么认识吴志chun的?”这是张子文最关心的问题,不能不问。
“为了还钱,我在一个儿时朋友的介绍下来到南市这家歌厅。刚到歌厅时,因为我是新人,很多客人都找我陪,引起其他一些小姐的不满,其中一个找到吴志chun,要他教训我,谁想他见到我不但没有打我,反而把那个小姐教训了一顿,并说以后他会罩着我。”闫艳说到这里停住了,一脸羞愧的看着脚尖。
话说到这里那意思很明显了,一定是闫艳为了在这行继续干下去,不得不委身于吴志chun。
“那你现在还欠亲戚们的钱吗?”不想使她难堪,张子文把话题一转问道。
“不欠了,上个月刚刚还完。”闫艳说到这事,脸上隐现出骄傲的神sè。
“看来以后南市你是不能再呆了,那个吴志chun是个无赖,我不在时他还会找你麻烦的。”张子文沉吟片晌后,接着道:“你还想到歌厅那样的地方去上班吗?”
“不,打死我我都不会再去了,那种地方使我失去了很多宝贵的东西。”闫艳的情绪有些激动,似乎在向张子文表明态度。
“那你想回中县吗?”
“不想,中县是贫困县,就业机会本身就很少,像我这样连高中都没有毕业的人,回去又能做什么呢?我还要赚钱供我弟弟上大学的。”闫艳毫不犹豫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要不你给我打工吧!咱们合伙开个店,你来经营,我给你开工资。”张子文也是刚刚才有的这个想法。以闫艳的xing格,张子文若公开借给她钱,肯定会被拒绝,而让她帮张子文开个店应该还是比较容易接受些。
“给你打工?你有那么多的钱吗?”闫艳惊讶的问道。
“呵呵,开个店的钱我还能拿的出,我也正愁没人帮我管理呢!你看怎么样?”张子文心道,有门!她能这么问肯定会答应的。
“好是好,可我就怕自己干不好。”闫艳扭捏的道,张子文还是头一次在她身上看到这样的表情。
“怕什么,没有经验咱们就先干个小点的,慢慢来嘛!”张子文咧嘴一笑。安慰道。
“那咱们在哪开店呢?”闫艳美丽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张子文,眼神中充满了对新生活的向往。
“去夕阳吧,那里市场大,我还在那儿上学,遇事好商量。”这些事刚才张子文就已经考虑到,此刻不假思索的说了出来。
“好啊!好啊!”闫艳跳起来欢呼着,高兴的一把搂住张子文的脸。使劲的亲了一口。
“对,对不起,我。”亲完张子文。她才发觉自己的失态,很不好意思的喃喃道歉。
“没关系,没关系。”张子文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感觉有些好笑,明明自己占了便宜,却要她反过来向自己道歉,有意思。
“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准备吧。”张子文站起来道:“你跟我去取五千块钱,先去中县看看你弟弟,给他留些生活费,然后自己再去夕阳转转,过几天我开学后咱们再联系。”
“五千块?你就这么信任我?”闫艳瞪着大眼。不敢相信的看着张子文。
“我相信你,这是咱们合作的开始,相互信任是最起码的要求。”张子文很真诚的看着她道。
“对了,我把我的手机号码告诉你吧,七、八天以后我就回校了。到时你给我打电话。”张子文忽然想起来道。
“不,不用了,我知道的。”闫艳有些害羞的道。
“你知道?我告诉过你吗?我怎么不记得呀!”张子文歪着头疑惑的道。
“是那天在歌厅我向你借手机时,自己偷着记下的,”闫艳羞的连脖子都红了。“但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只是无意中记下的。”她急切的辩白着。
“哦!没事,我们这就走吧!”张子文装着相信了她的话,心里却笑她这谎话编的可不高级,那手机又没有显号功能,不是刻意去记,怎么会知道张子文的号码。
闫艳见张子文不再追问,长吁了口气,开心的跟在张子文的后面。送走闫艳,感觉办了件大事,心情更是大好,找到刘楠两人自然又是一番柔情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