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妍倒也不推脱了,将澜哥儿送回他爹爹怀里,道:“澜哥儿,等到了家里,小姨给你准备了好多好玩儿的玩意呢!”
瞿氏这会儿走过去,瞪了小女儿一眼,道:“你都还是个孩子,怎能抱他!”
说着自己倒是心肝肉的叫着把澜哥儿抱在怀里又是亲又是看的,严妍瘪了瘪嘴,耸了耸肩。严婧在旁边看着不由得笑了起来,道:“看来小妹儿虽是到了这京都几年,这性子还是一点儿没变,调皮着呢。”
几人闹了这么一出,才慢慢收拾着往家里走去。
院子早就是收拾好了的,严婧便领着丈夫们先回了房间里换了身衣裳。
这次随严婧前来的,除了冯表哥,便是瞿家大表哥,其他几人要么忙着生意要么忙学业,却是没时间一起上京来。即便如此,这第一次回娘家,严婧也是准备了满满三大车的东西。
严三爷忙完差事儿,推却了同僚邀约喝酒的事情,赶忙跑回家里。晚上一家子处在一块儿,时隔几年,总算是一家子聚齐吃了个团圆饭,席见又说有笑自是不提。又听闻瞿旭琛已经中了举子,严家人大喜过望,尤其是严三爷,当下便说起了自己备考的经验来。
也不知是路途太过劳累,还是不太适应这里的环境,大姐吃过晚饭便觉得身子有些不爽利,瞿氏怕她此番累得生了病,赶忙又去寻了大夫上门诊治,待听到大夫说她这是喜脉,已经有月余了。严家人自是欢喜不已,而严婧却是大为吃惊,她小子日本就不太准,哪里会往那方面想过。瞿氏说了她几句,又忙叫她这几日再休息休息,勿要操劳。只瞿旭琛听了大夫之言,继而便是狂喜,大家也便明白这孩子是他的,纷纷恭喜他了。
冯君浩抱着孩子站在边上,笑着道:“澜哥儿也要多个玩儿伴了……”
严妍也是站在边上笑了起来,只是看着大家满脸欢喜的样子,又瞧了瞧两位姐夫,都是一副高兴模样,倒是觉得自己那点子想法有些太龌蹉了。
因着长女有了身孕,瞿氏事无巨细都亲历安排,原本严婧等人是打算回娘家住上十天半月便家去的,这会儿有了孕事儿,瞿氏怎么地都直说要让严婧就呆在娘家待产。这嫁出去的女儿,公婆健在,哪有如此便强留着人在娘家的道理,更遑论闺女还怀了孩子。哪想严大爷不过是刚这般说,瞿氏便是又哭又闹,又说严大爷心狠啦,不疼闺女云云,总之弄得众人是哭笑不得。
最后众人扭她不过,只好推说等女儿这胎坐稳了再启程回堰城才罢,又赶紧给瞿家书信一封回去报喜自是不提。
严妍平时在家最小,又是个女孩儿子,家中也娇宠得紧。这会儿新来了个更小的小辈儿澜哥儿,一时间倒是招惹了众人的眼球。
严妍心里松了口气儿,巴不得大姐一行人在此常住。省得平日里因她年纪最小,爹娘管束得厉害。
这日子一晃眼,便到了二月二十六,虽说女孩子开学的时间比起男孩儿子来晚了个把月,然者本身女子上学便不是说要考取功名,便是教授的课程也与男子不同。
君子六艺缺一不可,女孩子的功课便松泛得多,比起诗词歌赋,更为看重的便是女子是否贞静贤淑。
提前一日,严妍准备好自己的书本纸笔、假期里的功课等等,见没有遗漏心里才放心了。
腊月二十六,严妍吃过早饭,便与姐姐们一起去上学念书。严妧冬月里便满十八了,她此番再在学里呆的时间也不过就这几个月了,等入了秋,她便不会再呆在学里。
严妧心里也是有些感慨,这些年,与她一块儿上学的玩儿得好的女郎,大多都已经许了人家,或是回家待嫁,或是早已经为人母为□□。只她一人到如今还飘忽不定,去岁底娘还三五不时找她说关于她亲事的事情,自正月十五以后,娘亲便再没与她说过这些。
外头传的那些话,她也不是不知晓。但见爹娘愁得发丝间似乎又添了些许华发,她也只好当作不知,成日里笑呵呵的样子宽慰家人。
入学这日里,也不过只是报个道,或是和同窗好友说笑交流感情,真要说到夫子授课,还得第二日才开始。
静怡女院还在鄢都女学的前头,严妍道:“大姐,你们等等我。等我在夫子那里报了道,交了功课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