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正在发脾气呢,你小心点儿啊。”张秘书露出惺惺相惜的样子看她一眼,小手鼓励似的拍拍岳知画手臂。
“没事的。”平淡的小女人浅浅一笑,回应她的担忧。
见她这样淡定,张秘书倒觉得是自己想多了,收回手,对她点点头后离去。
岳知画不知道他又为什么发脾气,径直走过去,轻轻敲门。
“进来!”云正沧口气极差,不耐烦的喊了一声。
小女人推门,不卑不亢的站在门口,看着衬衫上全是褶皱的男人背对她站在窗前,声音平淡:“你想喝点什么?蓝山还是拿铁?”
听到她的声音,颀长的身形猛然转过来,带着一身怒气凝视着巴掌大的小脸儿,长腿迈开,一步一步带着危险走过来:“他是谁?”
原本好听的声线扭曲、沙哑,有点儿可怕。深肤色的大手执起小女人衣领,执于鼻下嗅嗅,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呵……你问昨天晚上?”薄凉的脸上勾起一抹嘲笑,手指抓紧田秋辰替她打包的早餐。
“这么大的烟味儿……你最好别骗我说你是一个人!”他越发愤怒,俊脸上的胡茬一根根竖立着。
“正沧,我们好好聊聊吧……”
“你休想跟我谈离婚!”小女人的话还没说完,不耐烦的云正沧大手一挥,粗暴的打断她:“我不会放过你的,就算你的身子脏了,我也要折磨你到死!”
咬牙切齿的恨意像狂风暴雨,裹夹着冷到骨头里的无情话语落下,重得像一座大山,压迫得岳知画呼吸困难。
“……”茫然的水眸看他,还是那张大学城里帅气阴郁的脸,却染上化不开的寒冷。
“我们就不能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谈吗?我爱的不是这样的你……”
“那你爱的是谁?昨天晚上的男人?就像我手术时候,跟你上床的男人一样吗?”
被恨意蒙蔽了眼睛的男人不肯听她把话说完,抬手想打在水嫩的脸上,高高举起的巴掌落下时,却扫落办公桌上一堆未批阅的文件。
稀里哗啦一通乱响,连同电脑显示器也未能幸免。
笃笃笃,门外传来敲门声。
“滚~都给我滚开!”云正沧气愤的大吼,回手打翻一盆摆在桌边的绿萝。
那是岳知画替他摆在这里的,说是可以让他在工作繁忙时呼吸到新鲜空气。
一地花泥散发出绿草的清新,房门在花盆破碎的同时被人打开。
“妹夫?你这是怎么了?”史风菲不请自来,假装惊诧的看着两人:“是不是知画又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她还年轻,你再给她一次机会吧。”
好像跟云正沧很熟一样,她居然把画夹放在办公桌上,厚着脸皮走过去,拉住男人有力的手臂安慰道。
是不是知画又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是不是知画又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一个加重“又”字的问句,让本来就嫉恨的男人更加生气,阴郁的眸子死死睨住表面平静的岳知画。
手臂用力一挥,将自大的女人推得倒退好几步,直接撞在身后的风水鱼缸边沿。“谁让你进来的?”
裹住身体的宽大披肩在这个趔趄中滑脱,露出圆润光洁,只穿了吊带儿的肩头。史风菲一脸娇柔的样子扭着腰靠在那里,娇嗔中带着委屈,貌似楚楚动人的看他:
“正沧,人家刚从国外回来,就直接来看你了,你怎么能这样对人家啊。”
“你来看我?”怒不可遏的男人一凛,薄唇抿起,目光狠戾的扫向史风菲。
“当然啦,人家心里一直有你嘛……”她不知羞耻为何物的当面扭捏作态。
呃……
岳知画被她恶心的差点吐血。早知道她一直觊觎云正沧和云家的势力,没想到会当着自己的面儿,说出如此下作的话来。
一阵想吐的冲动让她低头扶上眉心,不去看她那表演痕迹过重的扭怩。
她的动作吸引了男人的注意,云正沧淡淡看她一眼,突然迈开脚走向史风菲,大手一把扯去她包住身体的丝巾,一幅香艳的画面露了出来。
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是漂亮的,如果说岳知画美得清纯、知性,像一株静默的雪莲,那么她就是迷惑人心的曼陀罗。
云正沧细长的眸子,冷冷的凝视着她里面暴露的豹纹吊带:“你惦记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