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敏侧头看他:“殿下的意思是?”
李沁道:“你知道,我一直同晋王府走的近,不愿意搅和进这些事情里。”脚步顿了一顿,他叹道:“没多大意思。”
乐敏附和道:“晋王毕竟是殿下的生父。”
李沁摇了摇头:“也不全是因此。”
“晋王殿下却有贤能,这是满朝都有目共睹的,这些年皇上不大理政了,朝廷的事情都是他在决断,他是手段刚硬了些,多少遭了些忌讳,可咱们李家也数他最果然英明,能担得大事。我自知不是担当大任的材料,何必。”
乐敏感慨道:“殿下也太妄自菲薄了些。”
李沁道:“这是实话。”
他思量了一下:“你说我要不要给晋王殿下写封信,或者去府上拜见他一下?说清楚,免得他误会。”
乐敏无奈叹了一声:“你虽封的是郡王,可在太子殿下这里这里,你是太孙的名分,你去拜见他,这叫什么话呢?再者,你要同他说什么?说你虽然拜了马苏繁做师傅,跟马家联姻,实际上还是站在晋王府那边?这是明显的脚踩两只船,小人行径,你觉得晋王殿下会作何感想?他不但不会信你,还会在心中认为你人品不堪,殿下千万别了。”
李沁倒:“那要怎么办?”
乐敏道:“这个马苏繁,名过其实,我看过他写的文章,学问却有几分,也没到他们吹嘘的那份儿上。倒是皇后可着劲儿的捧他,年纪轻轻的才二十来岁就给捧到天上去了,等他来了咱们好好考考他,杀他一杀,他要真没二两墨水,咱们就奏禀皇上,让他滚回家去别来丢人现眼。”
李沁笑:“这个得靠你了,你去杀他一杀。”
乐敏挤眼笑:“你瞧着吧。”
两人边说着话边回到了住处,柳桐猗捧了茶来,乐敏瞧见她今天穿了素色交领小袖,外面罩着件红底团花图案的锦制对襟半臂,十分清新可爱,忍不住促狭,伸了一只脚挡她。柳桐猗迈过她横出的脚,将茶放上桌。
李沁捧了茶喝了一口,抬头张望道:“云鎏呢?”
柳桐猗道:“她还能在哪,在殿下的书房里呢,书呆子一个,我中午叫她吃饭她都不吃,把饭给她送过去,隔了半个时辰过去看,还放在那,动也没动。”
李沁好奇道:“她忙什么呢?”
柳桐猗道:“还不都是看书,殿下,云鎏这丫头最近越来越懒了,都是你给惯的,你可要说说她,连我都叫不动她了呢,说句话半天不答腔,气死我了都。”
李沁笑:“随她去嘛,这院子里整天呆的无聊,又没事做,她喜欢看书打发时间也好。过几天带她出去玩玩。”
柳桐猗道:“她没事做,我事可多着呢!你就护着她。”
乐敏见柳桐猗跟李沁说话,只不理他。他抿了口水,插嘴笑道:“你要有本事让殿下宠你,你也不用伺候人了。”
柳桐猗道:“我倒是想来着,哪晓得殿下看不上我。”
李沁笑:“瞎胡说。”
他放了茶盏起身,笑盈盈说道:“我去瞧瞧她。”
李沁出去了,柳桐猗好笑,李沁空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对云鎏总是摆出一副厚颜无耻的德性,其实对不相干的人他脸皮薄,开不得玩笑。柳桐猗提着漆盘要出去,乐敏拽了她手,轻声笑道:“哎,你怎么总不理我啊?”
柳桐猗瞪他一眼,面有不悦斥道:“你也是读圣贤书的人,枉你称什么宋玉之才,怎么总是一副登墙越户登徒子的样子,这般轻浮孟浪,像是个没教养的,你看看殿下有跟你似的吗?又是几天没挨打了。”
乐敏翻了个白眼:“脾气也太坏了,你看别的丫头哪个像你似的,逗一下都要拉脸子,没趣。”
懒洋洋也起身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