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三更天,李老头才找到了一个较富的集镇还在镇上找了个车马店。絮媚瘸着腿,到店里看了看倒还干净。掀开车帘说::“小姐下来吧,这店怪干净。“
絮蕊道:“下去,下去。”
几个人腿脚都压麻了一挨地,针扎一样难受,在院子里跺了好大一阵脚才回房休息。一夜无话。
直到第二天上午,几个人才拖着疲惫的身子从床上起来。慢慢的梳洗打扮,李昶风与车把式在外面套车,李昶风刚把性口套进车辕,忽然肩膀上挨了一巴掌。又听到一声惊叹:“哎呀,这不是昶风兄弟吗。”李昶风扭头一看竟是大肚子姑爷刘善举。李昶风十分欢喜惊叫:“姐夫。你咋在这。”
“家呀。”刘善举见李昶风拿着鞭儿说:“这是咱家开的店,咋,你不在山上了,赶性口当大把。李昶风生怕大肚子姑爷看见絮蕊几个人没法张口连连说:“是是。这趟差时间紧,回来时一定去看姐姐。”刘善举听说不往家里拐,急的一跺脚说:“你说啥。到了家门口也不往家里拐。”刘善举嗓门大性子急,伸手就去拽李昶风。絮蕊几个见外面动手动脚以为要干架,一个个伸着胳膊向老母鸡炸开翅膀一样冲了过来围住了李昶风。
絮蕊怒气冲冲的说:“咋?你想咋?欺生是不是?”
当院里刚巧有棵开着花的桃树,本来并不十分显眼,谁知絮蕊几个花枝招展的往树下一站真的蓬荜生辉满当院光辉灿烂起来。一个书生打扮的人脖子上盘着长辫子,十分儒雅说:“仙女休怒,仙女休怒,站好,站好。别玷污了大好的风景听晚生夸赞你们几句:“人面桃花相映红,春风正在和煦中。不知桃花羞不羞,离了人面花不红。”还有几个客人拍着巴掌围了过来。絮蕊几个被看的不好意思,扭头向屋里跑去,啥也不顾了。说来真怪,几个一走,那桃花果然黯然失色风景大煞。少了鲜嫩多了清淡。那书生又说道:“你说奇怪不奇怪,人面桃花分不开,离了人面花不红,离了桃花人发呆。”
李昶风喊道:“你们跑啥,这是姐夫。”
几个人一听跑得更快了,赶紧梳洗打扮去了。
大肚子姑爷前面拽着昶风的胳膊。他家是个不算小的四合头院,刚到过街楼下,刘善举就大声喊叫起来:“昶惠,昶惠。兄弟来了,弟妹们来了。一大群呢。“
絮蕊道:“姐夫呀,你把我们说成群啊。我们是羊、、、、、、”
刘善举用手拧着腮帮子说:“你看看,臭嘴,臭嘴。光顾高兴,说不好话了,真是,真是。”
青枝说:“你这个姐夫呀、、、、、、”几个人笑作一团。
刘善举越发觉得难堪。絮媚捂着嘴打了青枝一巴掌,几个人才急忙收声闭口捂着嘴偷笑不止。
李昶惠出门相迎看见李昶风,更是喜欢的小辫子朝前,迎到屋里,搬椅子,拉小杌,起茶倒水,亲热了一大阵
停下来后,李昶惠才细细的打量起来这几个弟妹来,见几个,个个花容月貌,想起樱桃也没敢多说,问:“兄弟往哪里去,好福气呀,”她又到屋里拿出八块大洋,封了四个红包,青枝绿叶想推让,絮蕊说:“都拿着,姐姐的心意,吉利。”
李昶风说:“世道乱,我想在家拉起个队伍,到青岛找燕子姐搞点枪枝弹哟。”
刘善举听说拉队伍,立刻眉飞色舞起来。他也算个小地主,家有一百多亩地。正受着村里一个大地主的欺负和挤兑。他说:“那兄弟不成大司令了,年纪轻轻,真中,真中。”他又对昶惠说:“咱也跟着去吧,看看燕子妹妹。
昶惠道:“世道这么乱,昶风领着这么多漂亮媳妇,我是真不放心。”
刘善举说:“真是我也不放心。”太好看了。特漂亮了。“
正议论着,进来一个大个男人冲着李昶惠叫婶子,李昶惠只得扭转了话题说:“今天当着我兄弟面,我也不怕丑啦,你告诉郑广义,昨天县衙来传你叔。你告诉他有啥明着来别让他仗着县长的儿子。咱家可不吃那一套。信不信我把家给他抄了。“刘善举也发火道:”你让老王八死了那份心,哪二十亩水浇地,是死是活,他都弄不走。“
李昶惠说:”你是他的管家,把话带到,明天我和你叔与俺这兄弟到青岛去,可不是躲他。”
那管家见满屋的生人,个个人品不凡,点头道:“放心吧,我一定把话带到。”
李昶风问:“姐姐,咋回事?”
李昶惠说:“兄弟你别管,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他就是县长咱也不怕他。”
大肚子姑爷说:“村西头有十亩水浇地,旱涝保收,他郑广义相中了,想仗着他儿子是县长,把地给我们弄走。真******欺负人。较量几火了。“
絮蕊叫道:“呀嗨。欺负咱,县长算个啥。那大帅叫恁兄弟当县长咱还不干呢。”
大肚子姑爷连连说:“唉、唉、唉、弟妹,这县长可的干,可得干。这种大事你可得管住他。不能由着他。”又对昶风说:“兄弟你常年在山上,不知道山下的世道。在山下没点权势,可真是不好过。咱这家要不是你姐立门势,那二十亩地早让人家弄走了,“
李昶风怒道:“走,找他去,”
刘善举知道李昶风的本事来了种气:“找他去,找他去。”
絮蕊说:“姐,别怕他,大帅急着让昶风当县长呢。”
李昶风嫌絮蕊碍事想把絮蕊丢在家里。絮蕊跺着脚说:“给姐姐出气凭啥不让我去。”l
李昶风说:“你去干—啥?”
絮蕊说:“你说我去干啥。我去给他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