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家兵马,各自使出了喝『奶』的劲儿,疯狂地赶路。
长安这座风雨飘摇而不倒的城池,看似平静的内部,实则已经岌岌可危。
百姓紧锁着家门,西凉军的防守基本便是空虚一片,在董卓的铁血清剿下还能够在长安保存着一丝生机的诸侯情报点人数都不多,故而无法控制得了城门,纷纷潜伏在水中,静待己方兵马扣长安。
“长安就是一个鱼饵。”
长安城另外一侧的居高之处,李儒冷笑道。
西凉军确实已经撤出长安城,却埋伏了近五万的兵马于山丘之上。
董卓站在山丘的最高处,一手扶着石块,身子微倾,凝视着雄伟的长安城,眸子里尽是冷漠与残忍。
“葛玄还在城内么?”董卓眸子寒光闪闪,冷漠道。
李儒点了点头:“还在北苑茶楼枯坐。”[]三国袁尚320
“情报会不会有误?”董卓皱眉道。
“不会。”李儒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王方亲自『摸』着线查过去的,再说以葛玄的为人,绝对不会空『穴』来风。”
董卓眸子里的煞气更浓,冷笑道:“可真是看得起董某人,几大道山圣地皆有来人,加上那个女人请出来的老家伙,可真是众强云集了。”
李郭胡轸等西凉老将挺身立于后方,丝毫没有一丝的『色』变。
李儒阴声一笑,宽大的袖子,手掌轻轻摩擦。
“那也就算了,几个老家伙的自有人对付,关键是长安之外能否打起来,曹『操』刘备与袁尚都不是三岁小儿,岂会让我等顺利坐收渔翁之利。”董卓邹眉道。
李儒点了点头,身子向前踏出几步,距离袁尚只有一步之遥而止住,摇了摇头道:“不管是哪一家先占据了长安,都必须面临一个难题。如何抵挡住迟来的两家联手?而晚一步到的另外两家同样得犹豫一下会不会被咱们给抄了后路,各自心怀鬼胎,这一仗,本就没什么看头。”
董卓微点颔首,淡笑道:“那你觉得比较有看头的在哪里?”
“岳父早已心中有数,何必考校小婿。”李儒抖了抖袖子,身体蓦然挺拔了些许。
董卓眸子幽光闪闪,如同一头择人而噬的饿狼,望着长安,『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细雨越下越大。从『毛』『毛』细水丝渐渐有了绿豆大小。落在脸上。有些轻痛。
长安城的路面渐渐涨起了雨水,一个老道,坐在茶楼门口。
北苑茶楼是长安城一座小有名气的茶楼。
茶楼的老板是捕鱼翁的眼线,这点。谁也不知道。
董卓撤出长安城,捕鱼翁在王方的率领下,大部分也都离开了。[]三国袁尚320
除了老道,往日喧嚣热闹的茶楼里一个人都没有。
似乎受到诡异的气氛影响,长安城内,不管平民还是大户皆冒出头来,长安的热闹,在前几天的皇宫之变后,彻底的改变。
当官的噤若寒蝉沉默不言。消息最为灵通的商贾基本给董卓清剿了一遍,几套残酷重拳下去,普通的百姓更是心中发寒不敢出门,于是,长安虽有居民。却异常的冷清,除却一些实在家中没有余粮了的百姓行『色』匆匆地上了街之外,偌大的城池,冷清得可怕。
老道一个人,就这么坐在门槛上,眸子没有焦距地望着路面。
“雨越来越大了。”
老道眸子依然没有焦虑,自言自语地轻喃,一头白发迎风飘展,道袍则已经被雨水给打湿。
“该来了吧。”
老道幽幽一叹,那双幽深的眸子渐渐明亮了起来。
一个背着桃木剑的枯瘦老者踩着雨水,缓缓走向茶楼。
老者在走,任雨水冲刷着他的身体。
一步踏出,雨滴扬起。
复而又一步踏出,雨滴忽而如水幕般掀起。
背着桃木剑的枯瘦老者肩膀抖动,湿哒哒的袍子雨水尽失,如同蒸发了般,丝毫看不出那一身的水渍。
茶楼门槛上静坐了三天的葛玄笑了笑,也不见他站起身来,仅仅是遥遥地望着离他越来越近的枯瘦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