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一把?”袁尚瞥了眼庞统,试问道。
“好啊。”庞统眸子闪过一丝神采,颇为精神道:“属下除了喝酒,就属赌博最感兴趣了,敢问主公怎么赌法?”
“自然是赌输赢。”袁尚想都不想,开口道。
“好。”
庞统点了点头,再站起身来,说道:“那就由属下先下注?”
袁尚耸了耸肩,笑道:“让你一次又何妨。”
庞统嘿嘿一笑道:“主公,打赌得有赌注,不然有什么意思,你说对吧?”
袁尚岂能不知道庞统心中的那点小九九,连忙瞥了他一眼,摇头道:“好你个庞士元,竟然把主意打到本将头上来了,从鞠义徐晃那边赢来的酒还不够你喝啊,敢惦记着我那几壶绝酿,胆子够肥啊。”
庞统也不狡辩,抖了抖手中的酒葫芦,笑道:“属下生平最好这一口,一天没有个五六壶根本就不解事,本月的量这不是消耗光了么?不想点法子再弄点,非得馋死不可。”
“没了自己掏腰包去买。”
袁尚这话倒是故意刺激庞统,他倒不是不舍得这点酒,总归是酿出来给人喝的,像庞统这种大才,如果不是担心喝酒误事,袁尚也不会设下那每月供酒的数量。
庞统闻言,摇了摇头,叹气道:“主公啊,你会不会忒小气了点,是,您给的俸禄是很高,不过杜小子酿的酒可是有市无价啊,总不能让属下以总参的职务去施压吧,杜小子从来就不吃这一套的,被您惯坏了。”
袁尚闻言倒也没有多解释什么,俗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人家杜旭酿酒也不容易,总不能三两下就掠夺掉人家的劳动成果吧,而当下,有了袁尚的金牌令箭。杜旭绝对算得上横行无忌,谁也不用怕,要酒?可以,看老子心情,与那个臭石头一样的杜旭扯皮要酒,经过无数人的验证,最终得出的实践结果是,甭浪费时间了,跟一块石头扯那些有的没的,能扯出什么咸甜来?故而庞统这天字号酒鬼对杜旭这并州唯一的神级酿酒师虽然有些不满却也不敢得罪人家。说来。情绪还真有些复杂。
“好吧。索性本将府上不缺酒,拿出五壶‘神仙倒’当赌注够不够?”袁尚笑道。
庞统闻言,瞳孔一缩,便像那迫不及待的时候。忽而从门外走进来个赤果果的女人,酒对他来说,只怕比命还要重要,特别是袁尚口中的神仙倒,号称连神仙都要被醉倒的绝世佳酿,庞统有幸喝过一次,自此便记在了心中,不时地想要在杜旭或者将军府寻找突破口,却没想到袁尚亲自提出来。袁尚这一承诺,瞬间令庞统心中那一汪宁静的死水沸腾起来,发丝飘扬,爆发了小宇宙。
“主公此话当真?”庞统有些口干道。
“当真。”袁尚颇为不屑地说道,他不像庞统等人那般爱酒。如果庞统知道将军府足有上百壶的神仙倒都被他随意的丢在地窖里而不动的话估计会气死掉。
“好。”庞统异常果决地点头道:“成交。”
庞统这么多年来,但凡大小的决定,还真没有一次比今天还果断的,为了那五壶的神仙这厮彻底豁出去了,尸山血海都挡不住他对美酒的热情。
“你呢?”袁尚眸子闪过一丝贼意道:“总不能让本将出酒,你一点肉都不割舍吧?”
“不会不会”庞统颇为意气风发道:“主公如果信得过我,若属下输了,司隶战事一消,属下亲自带兵进蜀,浴血奋战,为主公拿下那益州天府肥沃之地。”
袁尚嘴角闪过一丝满意之色,笑道:“好,一言为定。”
谁也不知道,这两个丧心病狂的人竟然会以一场不关自己一毛钱的战斗和几壶并州自产的美酒来决定日后进攻益州的主次。
谁也不知道,包括远在并州坐镇统筹的田丰,若是这个素来刚正不阿,连袁尚都敢追着剥掉一层皮,这些整个并州,也就田丰干得出来,谁也不曾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