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有七八个曹军大将朝关羽杀去,曹洪之后,马蹄声震天,护城河根本就挡不住这群疯狂的精锐骑兵,徐州兵马早就清理完毕河内的障碍物,故而曹军的骑兵轻易地便穿过护城河,叩响城门。
“有关某在此,谁敢越过一步。”
关羽声音宏朗,比不上张飞的大嗓门,却同样异常的霸气,手中偃月刀轻点地面,滴滴答答流着血。
李典等将尽皆色变,望着那道仗刀而立的绿袍身影,竟然一时间被夺了气势,脸色微凝,却不敢向前。
“口气不小,某来会会你。”
就在这时,一声怒喝,伴随着一道敦实的身影徒步而出,便是关羽的眸子都瞬间凝重了许多。
握着短戟的典韦从人群中走出,冷视着对面的关羽,眼睛泛冷。
“你们退下。”典韦那双虎眸看了眼曹洪李典等大将,沉声道。
曹洪李典等七八个曹将虽然心有不甘,却还是顺从退后了几步,典韦虽然只是曹操的亲兵都尉,却是曹军公认的最强者之一,哪怕在场曹洪李典等将随便一人官职都比他还要高上不少,却没有一人敢对典韦说个不字,这也是典韦与许褚两大杀神的威信。
他们不争权也不争利,只对曹操负责,也只有曹操调动得了这两人,可谓是天子近臣,不管什么年代,但凡心中有点小九九的,一般不会蠢到去得罪领导的身边亲信,同样。便是曹洪这等追随曹操骑兵的亲族老将,同样如此。
更何况,典韦的武艺太强了,强到单手便可撕裂一流武将的恐怖,便是曹洪这些个远超一流的武将,同样说杀就敢杀,对于这等一条筋的莽汉。谁敢惹?这种事情也并非没有发生过,历史上,典韦虽然没做出此事,作为典韦的好兄弟许褚却随手将官渡之战中立了大功的许攸给杀了,也不见曹操有所惩罚。仅是随便骂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可想而知,这两个亲卫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典韦虽然不擅长与人相处,却在武道一途有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天赋,这么多年来,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一直在进步。谁也不知道,他的武艺已经高深到什么程度,谁也不知道。这个木讷的男人是否已经踏出了武将毕生向往的那一步,此皆种种都也不知。
关羽同样不知道所以他开始变得谨慎,从典韦走出人群后,他便是一副如临大敌的凝重模样。他不得不如此,典韦的厉害,关羽几年前便有所的领教,眼下几年的时间过去了,虽说他也在进步,却不代表典韦几年前便已经潜力透支到了尽头,习武这种东西。需要太多机缘与天赋,更重要的还需要心无旁骛地苦练,相较而言,与刘备奔波的几年,关羽对武道的精心钻研,显然不如典韦,毕竟典韦不需要像关羽一般,与刘备东蹿西走,两者间差距,自然会悄然拉开。
曹洪几人退后,典韦手中双戟对准了关羽。
关羽同样脸色肃然,偃月刀不再点着地面,而是缓缓抬起,同样对准了对手。
“轰~”
一声无声的巨响在观战者的心中炸开,两道身影如两股旋风般拔地而起。
嘶地一声兵器划过的低鸣,典韦与关羽两人一击错开,那两道身影卷起地上的兵器,如同王者将领,咻地声音如雨滴穿梭,散落的兵器瞬间朝对方喷射。
一眼望去,十分的炫彩夺目,那一柄柄散落无主的刀枪不停地穿梭,不仅普通将士看得入神,便是曹洪李典这些个武道根基深厚的曹将都眸子精光闪闪,这种超过他们其中任何一人的高手厮杀,对他们而言,也算可遇不可求的见识。。
漫天穿梭的刀枪中,典韦那敦实的身子,猛然刺向关羽的胸口,手中短戟一抛一刺,速度极快,呼吸间,便已逼向关羽的致命之处。
“来得好”
关羽一个大喝,青龙偃月刀划破虚空,众人眼中一闪,除却曹洪李典这些大将能够捕捉到一丝的痕迹外,余者围上来的曹军根本连看都看不清偃月刀的走向。
“看什么看,杀敌,杀进长安去。”
正在这时,曹仁赶到,眸子深深地看了眼与关羽交战的典韦,怒喝连连,眼见普通将士与将领的攻势有所缓下,作为督战的帅才级别大将,毋须曹操开口,曹仁已经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
随着曹仁的几声怒喝,数百名腰大膀粗的督战营将士抽出兵器毫不留情地出手,这群百战余生的老卒,眼神何其犀利,一层层下来,同样不需要曹仁去多说什么,数百督战营部分敌我,凡是己方将士攻势疲软,便一枪或一刀下去,脸色森冷如魔鬼,击杀了自己的将士一点也不见手软。
曹军的攻势明显增大,袁尚的攻势同样越发的疯狂,眼见看着城门外狗咬狗的曹刘两家兵马还未推开城门,袁尚手中黝黑大枪连挑十几名敌将,被他挑落下马者,无一幸存。
“主公威武。”
数万虎狼烈军发出磅礴的士气,眼见袁尚如此勇猛,随手连杀敌将十几人,便是鞠义这些个上了年纪的老将都有些热血沸腾,更不用说年纪更小一些的小将们,数万人轻骑如风般袭去,反倒是破开了敌军大阵的狼骑被抛在了屁股后面。
吃着尘土的王凌与四副将等人怒骂一声,却也不敢没经过袁尚同意就卸下了重甲,哪怕心中杀敌的欲望暴涨,却也只能跟在己方轻骑后面捡着别人剩下的米粒。
刘备与曹操的脸色有些阴沉,有心停下双方在城门外的纠缠,却谁也不肯退后一步,毕竟这个时候谁先占领了城池谁就能够拒城而守,不管是抵御袁尚,还是对兵力的保存,都有着不小的左右,哪怕城内不确定因素还有很多,却也利弊相当,甚至利大于弊也说不定,袁尚的疯狂与忽然出击,让刘备与曹操的算盘全部打乱,也只得出此下策。
“杀,杀,给我杀。”
鞠义口中不停地喊着杀字,他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如此的畅快过了,八百陷阵营同样如此,作为老牌袁军的精锐,八百陷阵营一直当之无愧着精锐的称呼,手中几波箭雨而出,往前便是尸横遍野,虽然没有像血流漂橹如此可怕,却也血腥得很,尤其是鞠义一人,手中大刀便斩下了曹刘两家兵马足有上百颗头颅,老将便是老将,虽然人至中年,却也不是一些初入军营的雏儿所能比拟的。
鞠义看似杂乱无章的推进,实则与徐晃所率的教导营以及几个更小一些的二三级作战营交相辉映,不仅可以保持着兵锋锐利,同样还能有余力随时与己方前中二军组成最坚强的壁垒,想要做到如此,没有十年以上的军伍生涯,没有强大的掌控力,绝对无法像鞠义这般犹如臂指。
袁尚已经率领着中军急速的杀向城门,血滴染红了他的金甲,没有阳光照下,却依然闪烁发光,有血色,也有大气又装逼的金色光芒,他的脸上没有往日的云淡风轻,反而十分的焦虑,身边的庞统挥剑追随,沉默地望着近乎癫狂的袁尚。
“如此重情,到底是好是坏?”庞统眸子幽深处光芒闪烁,理智与情感在他脑海中轮闪,咬咬牙,却也没多说什么,拍马追向已经逼近护城河的袁尚。
“等着我。”
袁尚手中长枪犹如黑色蛟龙,不停的翻滚,闪烁的寒芒掠过,必是人头滚地,沮鹄等亲卫浑体发寒,追随袁尚这么久,他们也是第一次见袁尚如此的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