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曲无容突然叫住了他,然后转身回屋子里拿了几条干净的布巾出来,递给李管家和他身后的几个人,“先把脸上的雨水擦擦吧,你们几个也要注意一些,待会儿说不定还要劈雷呢!”
李管家走上前接过来,“多谢王妃,属下们会多加注意的。”
“那你们去吧,如果没有伤到人的话,那就等明天雨停了之后再说。”沈无岸又补充了一句。
等李管家他们离开之后,沈无岸便牵着曲无容回到了内室,尽管他们只是站在门口,身上的衣裳却仍被大雨溅湿了,两个人各自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躺在床上,听着外面依旧不绝于耳的雷鸣声,一点儿睡意也没有了。
“西院是那个种了很多刺桐树的院子吗?”曲无容突然转过头问道,“我记得那里面好像没有什么大理石屏风呀!”
沈无岸抿了下嘴巴,“不是。”
“嗯?”曲无容还在认真地回想是不是自己记错了,听到他否定的回答不由得愣了一愣,“那是哪里?”
这次沈无岸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选择了沉默,直到身边的人按捺不住又催问了一遍,这才不太情愿地开口道:“是睿王府外面的一个院子。”
“外面的院子?”曲无容更加疑惑了,既然是睿王府外面的院子,应该就不属于睿王府了吧,那为什么李管家还要在大半夜的冒雨前去查看?而且还特意跑来告诉他们一声?
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劲儿,曲无容索性用胳膊撑起自己的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沈无岸对上她的视线,“不是瞒着你,而是我觉得你没有知道的必要。”
“为什么没有必要?”曲无容可没打算让他就这么轻易蒙混过关,锲而不舍地追问道,“你确定不是因为你心虚吗?”
被她的质问弄得哭笑不得,沈无岸伸出手把她揽进自己怀里,一脸无奈地说道:“我又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有什么好心虚的?”
“那谁知道呢?”曲无容撇了撇嘴巴,伸出手指用力地戳了戳他的胸膛,“不准隐瞒,快点儿如实招来!”
见她摆出一副不得到答案绝不罢休的模样,沈无岸只好妥协了,“那个院子原本是睿王府的一部分,不过后来我让人把它划到外面去了。”
“为什么?”曲无容又戳了他一下,“不要说一半留一半!”
“我刚成年的那会儿,沈端朗为了试探我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就送了很多女人给我。”沈无岸刚说完,就察觉到怀中的身体僵了一僵,他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还要听下去吗?”
曲无容眯着眼睛瞧他,“这可是你的风流史,我当然要听了!”
“哪里是什么风流史?你可不能冤枉我!”沈无岸笑着说道,“沈端朗送来的那些女人,都被我用各种各样的手段折腾了一番,最严重的一次是被我关进了猪圈里面,后来直接把那个女人给吓疯了!”
关进猪圈?曲无容眨眨眼睛,这种事情怎么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想了好一会儿,她才终于回想起来,之前还在观州的时候,自己曾经听曲俏君说起过这件事,还以为她是故意编故事欺骗自己,没想到竟然会是真的!
“然后呢?”
“那件事过去之后,沈端朗大概是相信我是真的疯了,就再也没有送女人到睿王府来。”沈无岸说着轻叹了一口气,“不过已经送过来的那些,我却没有办法再送还给他,也不能随随便便处置,便让她们都住在了西院,并让人把那个院子划到了睿王府的外面。”
曲无容了然,怪不得她之前几乎把整个睿王府都逛遍了,却没有见到那些女人们呢!原来他把那些人都“藏”了起来!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值得你这么费心地瞒着我吗?”想起刚才沈无岸的态度,曲无容就觉得生气,“难道我还会因为那些女人吃醋不成?”
“我不怕你吃醋,只是怕会给你添堵。”沈无岸说着,翻个身面对着她,“虽然我从来没有碰过那些女人,不过从名义上来讲,她们还算是我的侍妾,我只是想让你眼不见为净罢了。”
曲无容不满地撇撇嘴巴,“说得好像都是为了我一样!”
“本来就是为了你!”沈无岸伸出手指,在她挺翘的鼻尖上轻轻地刮了一下,“好啦,现在你都已经知道了,可以睡觉了吗?”
“嗯。”曲无容点点头,刚要闭上眼睛,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似的,“等一下,我还有一个疑问!”
沈无岸无奈地看着她,“说吧,什么疑问?”
“睿王府里哪儿来的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