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呆滞,姜泽心情大好。
他甚至如同施舍般朝这位纨绔子弟点了点头,而后绕开一步回宫而去。
这名纨绔子弟虽有些不学无术,但到底不蠢,自然看出了姜泽实在耍他。是以他铁青了脸色,挥手命众仆人包围了姜泽。
姜泽微挑了左眉。
尚未等他出手教训这群蠢货,众人便听见不远处传来的一声怒喝:“放开他!”
待看清来人,姜泽缓缓攥紧了手中竹伞。
叶南裴。
啧,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除了诸葛瑜,他居然还见到了这个人。
真是,阴魂不散啊。
姜泽敛眸,掩去眼中阴冷杀意,面上只余嘴角微微噙着的一丝古怪笑意。
……好想杀了他……挖掉他的眼睛,这样,这个人就再也不能用那种眼神看姜溯了。
他丢开竹伞,张开右手,手心伤口崩裂,鲜血漫过纱布,染红手心那一撮竹柄化成的齑粉。姜泽随意张口吹去,微微抬眸去看那名由远及近的儒生。
已经气喘吁吁跑到姜泽面前,打算保护他的叶南裴整个人都僵住了。
虽然这位少年看起来孤家寡人被欺辱地好不可怜,但总觉得……哪里不对?
远处传来一声马儿嘶鸣。
少年被一群不怀好意之人围在其中,大约是还没来得及发难便看到他了,双眸微微一亮,微微嘟起了唇瓣。紧接着,姜溯便听到了一声嘹亮的口哨声。
侍卫们:“……”
姜溯脸黑了。
——他活了二十一年,从无人胆敢如此调戏他。
但等看到吹口哨之人竟是姜泽时,倒是不动声色地下了马车,脱了身上大氅系在他身上,将他揽入怀里,淡道:“谁教你的?”
姜泽歪了歪脑袋,扬着一张异常天真无邪的小脸,诚实地指着某名明明什么都没干却又比什么都干了还惨的登徒子。
不等姜溯发话,侍卫们已极有眼色地将几人绑了起来,并且为防止他们大呼小叫惊扰行人,极为熟练地用帕子堵住了他们的嘴。
姜溯面无表情转头去看一旁站着的儒生,姜泽便用左手拽了拽他的袖子。等姜溯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姜泽身上,便见他张开了右手手掌,鲜血肆意。
姜溯浑身怒气在这一瞬间达到顶值。
他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将姜泽带上马车,归去宫中。
姜泽施施然坐上马车。
他看着不断倒退的风景,以及尽头孤零零站着接受侍卫盘查的善良儒生,在心底嗤笑了一声。待下一刻感觉姜溯解开了他手上的纱布,又瞬间切换了表情,瑟缩着轻嘶了一声:“痛……”
姜溯极为平静地瞅了他一眼,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