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告诉我——你两是什么关系?”
三堂会审是在医生来检查完之后。
卢荟表情绷紧地坐在高凳上,双手抱胸质问眼前的一双男女。
刚从植物人状态清醒,尚未穿上**的梨木十分尴尬,躲在**用被子遮掩这**;卢薇和刚才一样靠墙坐着,心里既生气又好笑,却硬生生板着张脸。
“姐夫。”
卢薇指着梨木的脑袋,手指靠得太近看起来像是有种一指碾死他的冲动。
“小姨子。”
梨木也指着妻妹坦言,表情除了一点点尴尬并没有什么特别怪异的表现。
“那你为什么叫一醒来就叫着我妹妹的小名,还拉着她往门外私奔?如果不是我拉着这都要冲出走廊去了呢?——嗯哼?”
卢荟稍稍抬了一下下巴哼问道。
“私奔?不是私奔,那是……认错、认错人了嘛。”
梨木带着满面伪饰的笑容地摇摇头辩解(卢荟自认)。
“这么大的人你都能认错?下次黑灯瞎火岂不是会认错床。”对着面前两个“小辈”,卢荟像大姐头训斥小跟屁虫般的硬声喝道:“还有妳,别在一边偷笑,”
卢荟知道妹妹从小到达都对梨木有点意思,看她那表面生气,其实鞋头却不断蠕动的动作就知道了。她内心必是雀跃不已,脚趾在鞋子里面上下乱勾呢。
“你!”卢荟再次把矛头指向小跟屁虫,可看他虽然坐起身但却一脸虚弱的样子。卢荟又不禁无奈地叹气,气势锐减地说道:“……回去后欠我个的解释。”
“其实,我大概做了个梦……”
沉睡一年的梨木有些不敢确定地小声辩说了一句。尽管肌肉松弛,身体虚弱使不上力气,可脑子却变得极为清醒,似乎已经从短暂的浑噩后完全苏醒过来。
——是梦吗?
清醒之后梨木愈发确定自己是在梦中度过了那14年的奇异人生。
在梦里,自己实现了由重点转名校的愿望,傲然放弃清北考入剑桥大学,替母亲争了一口气。
在梦里,自己想要孩子的时候,伊莎贝尔就以奇幻的方式怀上了小斯小芙,现在想来应该是对梨熊梨萝的思念所产生的影射。
在梦里,自己成为了受各种女姓欢迎的男人、换到现实中怕是永远都做不出背叛卢荟的事,所以就在梦中当了一回“思想出轨的男人”。
在梦里,自己对青梅竹马抱有的青涩感情,以及对“童年未婚妻感情背叛”的不甘,再加上自己对妻子的浓重情怀,使得妻子和小姨子完美融合在了一起。
梦的最后,时光匆匆流逝,其过程几乎模糊不清。
自己实现了每个男人都会有的梦想——在万众瞩目中成为拯救世界的英雄。
在现实中敢想不敢做,敢做却做不到的一切,最终都在梦里梦里得到了实现。
……
梦醒了。
生活还要继续,不能让心爱的妻子**劳,两个孩子也需要更好的成长环境,理想对现实来说只是一种非分之想。
在医院复健的第三个傍晚。
来拜访病室的是个面皮老皱的农民商人,年约五、六十岁,从其光鲜的打扮看来,确实是个白手起家的暴发户。
“哎呀,梨木啊对不起啊,最近过年忙啊,明明知道你醒了我都没能抽出时间来看你啊,你不会怪我把?”
面对为自己工作了五年,开拓南华高端客户的得力干将,卖蜂**的蜂王老伯倒是蛮懂得体恤下属的。
老总过节期间百忙之中抽时间亲自前来医院探望离职超过一年的员工——还有什么能比这更感激流涕的吗?
从**坐起尽量表现得情绪高涨的梨木,真诚地注视着老蜂农的眼睛,双手握着他的手感铭心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