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不大,壤息星已经进入三人的视野,那是一个半黄半绿的星球,黄的是土壤,绿的是芳草和绿树。
尚未接近壤息星三十里,叶昊天等人便被一列胁下生有金鹏神翼的天兵拦住了去路。
为首的将军上前招呼道:“请问列位上仙尊姓大名,光临本星有何贵干?”
兰儿一时顽皮,纤手一指身边的风先生道:“这位是天下第一财神风先生,他有要事求见黄老帝君。”
那位将军上下打量了风先生一眼,躬身一礼道:“原来是天界人人景仰的风先生。不过实在抱歉,壤息星已经进入五级戒备状态,非战事紧要之人无法进入。我会将先生的来意禀告帝君,您老还是请回吧,且待战事平息之后再来。”
兰儿吐了吐舌头,对着风先生抱歉地笑了笑,没想到此举竟然给他丢了面子。
风先生倒没怎么在意,只是“嘿嘿”干笑了两声,朝着叶昊天的方向一努嘴道:“这位将军,风某只是个陪衬。我旁边的这位是玉帝新近任命的昊天大帝,官居二品上仙,位同真武大帝……”
那些人闻言无不遽然而惊,面上露出十分惶恐的神色。
先前说话的将军急忙施礼道:“原来是昊天大帝!您大人有大量,请跟我来。”说完转身头前带路。
一列兵丁则一分为二,一半在前,一半在后,将三人紧紧地夹在中央。
风先生见了不禁皱了皱眉,欲言却又止住。
不久他们降落在一片密林的边缘,为首的将军向着密林的中央一指道:“黄老帝君正在前面的别宫之中议事,诸位请!”说完迈步向林中行去。
叶昊天跟着他往前走,在密林中穿行了两、三里之后,但觉地势越来越低,仿佛来到一个缓缓下降的山谷之中。又走了半个时辰之后,不知不觉连周围的光线也变得昏暗起来。
走在身后的风先生一直眉头紧锁,此时再也忍不住了,伸手一拉叶昊天,将一道神识传过去:“这里似乎不对,黄帝不可能将别宫安置在这样的地方。”
叶昊天连忙停下脚步,向四周看了看,只见周围密树如墙,寒风阵阵,明显不是一个风景秀美的所在。回头看时,却见来路已经完全消失了。
再一转眼,前后两列兵丁也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为首的将军依然如故地站在前面,口中兀自说道:“再走里许就到了,因为战事紧迫,帝君将别宫改在这里。”
叶昊天胸怀坦荡,丝毫不惧。
他真正担心的是黄帝的安危。如果连作为擎天一柱的黄燕京落入真神手中,那么这场仗就很难打了。
于是他不动声色地从心底询问九品莲台:“阿莲,此人是神是魔?心姓若何?”同时又问龟镜道:“阿镜,请查查黄帝何在?”
不久心底同时传来二宝的答复:“面前此人功力极深,满身正气,是道非魔,如此行事大概是对帝君有些误解。”“黄帝的神仙罩完全开放,此刻他安然无恙,位于千里之外的鼎湖峰!”
了解情况之后,叶昊天的心里顿时安定了下来,回头对着风先生微微一笑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我们跟着这位将军走,谅也无妨。”说完手挽兰儿的玉臂缓缓向前走去。
风先生心惊肉跳地在后面跟着,不知道等待己方三人的会是什么。
又走了一会儿,他们终于来到了黑沉沉的谷底,领路的将军忽然用手一抹面门,瞬间换成了另外一个人的样子,“嘿嘿”冷笑道:“诸位已经进入了十绝困魔阵,难道还不束手就擒吗?”
风先生霎时间勃然作色道:“常先将军,你如此对待故人是何道理?”
叶昊天和兰儿惊异地看着眼前面黄如蜡,似有病态的中年人,没想到他便是制造了第一面大鼓的威名远扬的传奇人物。
常先面现讥讽地喝道:“风先生,我原来以为你个是光明磊落、明辨是非的汉子,没想到竟然助纣为虐,跟神州子这种十恶不赦的妖人走在一起!”
兰儿一下子急了,反问道:“您这是说什么话呢?我家公子鞠躬尽瘁、一心为民,怎么成了十恶不赦的妖魔?”她一边说一边情不自禁地向前走了两步。
常先则见势后退几步,同时厉声高叫:“神州子偷食凤卵,妄服龙蛋,欺蒙白帝,擅闯白帝宫,残酷杀害金神褥收;扰乱天奎宫,打碎玉帝钦赐‘明镜高悬’金字文匾,偷走宫中秘笈百卷;此后神魂颠倒、狂兴大发,闯入玄都玉京七宝山,以阴阳法轮收走诸多仙人,连玉帝也落入其手、不知死活!如今竟然敢闯上壤息星来……”
他一边说一边后退,话音未落,整个人已经到了密林的边缘。
叶昊天惊得面色苍白,高声道:“常将军,这些话您是听谁说的?”
常先怒道:“白帝和天奎星君亲口所言,难道还会错了?白帝本人也中了你下的魔禁,至今卧病在床……你就是真神……”声音渐行渐远,余下的被呼呼吹来的阴风掩盖住了。
叶昊天三人面面相觑,没想到会碰到这种事。
此时,周围渐渐笼罩了一层云雾,不一会儿,雾气越来越重,很快便到了一丈之外视力难及的地步。空中却隐隐现出一个无比巨大的印章,“砰”地一声重重落下,差点儿砸在他们身上。
“黄神越章!”风先生不由得惊叫起来。
叶昊天眼见印章时起时落,每次落点都在两丈之内,心中也有些担心。
正在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又一声无比雄浑的咒语,似乎有人在登坛做法放声高歌一样,骤然闻之有一种神魂震颤,心胆俱裂的感觉。